同時低聲道“不當著玄帝的麵動手,怎麼能讓他看清安祿山的真麵目?”
“但安祿山已經修成了神魔不死之身,我重傷在身,難以動手。而且當庭刺殺郡王,隻怕撐不到安祿山暴露真麵目,就要被宮廷之中的無數強者圍攻!”司馬承禎有些猶疑。
“所以動手要快、準、狠!”錢晨揣摩擦拭著劍鋒道“由我來動手!”
燕殊沉思片刻,居然點頭讚同道“驟然發難,宮廷之中的強者肯定第一時間保護玄帝,而楊國忠,太子都與安祿山不睦,長安又並無安祿山親近的高手,那麼宴中群臣中的高人也不會出手。各個王公貴族保護自己還來不及,又怎麼會阻攔?”
“所以,隻要足夠快,下手狠絕!”
“並沒有什麼妨礙!”
“至於後患……”燕殊長笑道“大不了事成之後浪跡江湖,一輩子都不去長安了!”
司馬承禎沉思許久,也發現這是阻止魔劫最好的機會,此謀之中,最危險的環節,也不過是動手刺殺安祿山,都由錢晨和配合者承擔了下來。
就算失敗,也能暴露安祿山的實力,讓玄帝忌憚,一旦成功,魔劫便能消弭於無形。長安、洛陽乃至天下的黎民蒼生,便在不知不覺間,與魔劫擦肩而過,甚至都不會察覺有這麼一場危機。
可一旦動手,刺殺者便會麵臨大唐朝廷的全力追殺。
世人甚至不會知道,是誰挽救了長安、洛陽……大唐!
張旭神色有所動容,注視著錢晨等人的目光才真正起了變化,錢晨微微笑道“事成,我們就是刺殺邊疆大將,大唐郡王的重罪之人。事敗,我們便要被宮中的強者,魔道的大天魔,圍殺在宴中庭上!”
“無論成敗,世間都再無我等的容身之地……”
“那我們就能順利的回歸輪回之地了!”錢晨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但燕殊已然懂了。
他大笑道“長安雖好,可物價甚貴,並非久留之地啊!能仗劍行俠,斬魔頭顱,一抒胸中快意,乃是千古絕妙之事。師弟豈能不送酒上來,讓我等刺魔之前,暢飲一番?”
錢晨心中暗笑,燕殊為了喝酒,當真是費儘了心機,又在套路吳道子。
他回頭看了吳道玄一眼。
隻見吳道子已經感動的一塌糊塗,恨不得以筆繪下在座豪傑的真容,畫上幾副刺魔劍客圖。哪裡還會吝嗇什麼仙酒。吳道子伸手摘下水中的荷葉,卷葉為杯道“吳道玄,身懷微末之技,願為此事,與諸位共死!”
張旭也接過荷葉杯道“吳縣張伯高,代賀監、蘇晉、宗之……與諸位共謀刺魔之事,願赴死!”
“劍南李太白!”
錢晨為眾人的荷葉杯中倒上仙酒昆侖觴,就連廣笑禪師都討了一杯,笑道“這是素酒……哈哈!我心修一脈並無這些婆婆媽媽的戒律,老子吃肉喝酒,佛祖能奈我何?老衲廣笑,也願犯這殺戒!行此功德!”
“海外裴旻!”燕殊終於摸到了心儀已久的美酒,放聲大笑,胡子亂抖,舉杯應道“願親手行刺魔大計!”
“正一白雲子,河內司馬承禎!與諸位共謀!”
“江陵岑參,也與諸位共襄這殺頭事!”岑參絕然壯烈道,他已經有舍了性命的覺悟。
昆侖觴分這許多杯,已經見底,燕殊湊到葫蘆眼看了看,見確實沒有了,便舉杯長笑道“共飲!”
“共飲!”眾人一杯乾了。
昆侖觴一線入喉,就連廣笑禪師都紅了臉,連連讚歎道“隻是這一杯酒,死也不虧了!”
張旭連連點頭道“不虧,不虧啊!”
司馬承禎站起身來抱拳“安祿山修為強橫,更修成了不死之身,想要將其刺殺,必得有無數謀劃。此時距離動手,還有四個時辰。諸位以為我們應當如何籌劃?”
錢晨沉吟片刻道“子微道友,你去聯絡道門在長安的潛勢力,列出我們能動用的所有人手。道玄,你先去繪畫地獄變相圖,長安這一道防線不能丟!”
又轉頭對燕殊道“師兄!你去找兩位師妹來,這次動手,我們要利用所有助力!”
最後才對張旭道“伯高兄與我準備地獄變壁畫之事,道玄兄在半日之內要完成此畫,必然困難重重,我們都要一一解決!”
此時錢晨已經隱隱為此事的盟主,眾人都一一領命,很快廣笑禪師就以請吳道子繪製壁畫為名,清空了一處畫壁,令僧眾不得靠近。
吳道子乘著酒意,來到空白的畫壁前,已經凝聚全部精神,誓要畫出前所未有的驚人畫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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