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是宮裡的!這一套是差了一些,最好的畢竟還要給皇帝、皇後用。最頂級的一套是祭天的禮器。撐起來,當真是拿著幾件法寶也打不破。”
“宮中的禮儀法器,一部分是大唐初立的時候,我道門提供給宮裡的,一部分是禦器監後來煉製的。李唐初立的時候,哪有這些東西,都是我們道門殺了前朝宮裡的那些假和尚,幫他們把這些操持起來的。”
這時候又有兩位道士,牽著四隻神俊的白鹿,來到了玉真觀前,司傾國看到守門的兩個侍女,不等她招呼,就熟悉的打開門,放了那兩個道士近來。
司傾國看了一眼那四隻軟萌可愛,潔白秀美白鹿,突然出聲道“這是不是獸苑裡的那四隻祥瑞?”
牽著鹿來的道士,微微稽首,唱了一個諾道“參見天師,見過玉真道友!”
另外一位道士,將白鹿係在公主的車架上。
司馬承禎看著玉真公主這簡陋的車架,搖頭歎息道“玄帝何其寵幸安祿山,給他的車架,居然比公主的還好。”
“回頭我便讓宮裡的人給你換一套過來。就用昔年太平公主的那一套日月流雲車吧!”
司傾國氣呼呼的登上了車架,旁邊的女修都有些不敢看她,但好在司傾國生氣了一會就回過神來。想到“雖然玉真是被欺負了?但我不是玉真啊!道門的勢力真可怕啊!若是在大晉……”
她很快就順過氣來,要是在大晉,道院要用你一副車架,還用得著偷偷摸摸的?回頭告訴皇帝一聲,皇帝也隻能陪著笑,還得殷勤的問一問,諸位天師還缺什麼啊?朕的宮女乖巧伶俐,也給天師們送一些過去吧!
她作為天師之女,為何能在宗室裡麵折騰的雞飛狗跳,欺負那幾個和她不對付的皇子公主?
相比起她爹陶天師來,這位司馬天師的脾氣已經很收斂了!
想到這裡,司傾國的氣又順了,趕緊摸了摸車前白鹿光滑暖和的皮毛,白鹿回頭,溫順的舔舐著她的手背。
梨園所在距離大明宮不遠,千秋節在即,隻見梨園之中陣陣彩排的熱鬨,種種妙音天花,伴隨著聲聲嬌笑和喧鬨,許多穿著華麗服飾的女子在園中奔跑。
但這裡距離皇宮很近,是半架在曲江之上的一處華麗樓閣,與周圍的建築群組成的園林。
一路上有著武侯偵騎的明哨暗探,重重排查。
梨園的門前,一隊千牛衛嚴查出入的人員,今日千秋大宴,梨園必然會編排歌舞,若是叫刺客混進去了。驚擾了宴中的皇帝和一眾王公貴族,那便是震驚長安的大事,他們有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就在這時,曲江之上,一輛車架由四隻白鹿拉著,踏著江上清波,徐徐而來。
十數位道裝打扮的女冠,捧著錦幟寶幢,挑著蓮花形,錦雲形的帳幕,掌著傘蓋旌旗,踏著祥雲跟在鹿車的左右。
能有這般的排場,絕不是等閒的貴人!
為首的千牛衛迎了上去,就見一位女官出示了金魚袋中的魚符,千牛衛看了魚符上的名諱,連忙叩拜道“不知是公主駕臨!屬下這就放行!”
他抬頭,隻見車架有青紗遮掩,連珠為障,看不清裡麵的人影。
但有魚符車架,還有公主身前的女官,他也不敢懷疑,急忙叫人讓開道路,目送玉真公主的車架進去。
將要在千秋大宴上動手,最為膽大妄為的一夥刺客,就這麼被他放進了梨園。
“梨園之中,有多少是道門的人?”
錢晨透過青紗,從車架裡麵可以看到,路上有許多宮女往來,青的綠的紅的紫的衣裙飄動。那些年華正茂的女孩子笑聲很是清脆,猶如風吹起簷下的一串串銀鈴。
笙、磬、簫、箏、笛、磬、箜篌、篳簟、琵琶等金石絲竹之聲,猶如跳珠撼玉。
風吹起兩旁樓閣的簾幔,露出窗口身著虹裳霞帔的女子,身段柔美的舞蹈,步搖冠微微搖動,鈿瓔珊瑚點綴其上。還有女子身著彩練,在半空中滑翔舞蹈,長裙猶如魚尾一般的擺動。
她們有的手持琵琶,有的橫起橫笛,伸手飛天向空,赤足從裙擺的邊緣露出來,潔白可愛。
天空中數名伎樂天女穿梭飛空,彩帶飄舞,身姿妙曼,令人有一種目不暇接之感。
燕殊看的是興致勃勃,那些女孩子露出肚臍,長腿,毫不避諱,是盛唐最美的風景。
絕非魏晉所能見的。
莫說是燕殊和錢晨,岑參這般的男子,就連寧青宸和司傾國也看的目不轉睛,為這等美麗大方的舞姿而讚歎。
司馬承禎聽到錢晨的問題,才移開目光,抽空回答道“梨園之中舞樂天女,樂師數十萬人。其中信奉道門者不下十萬,若是能說動佛門,那麼能動用的人手更多。湊齊霓裳羽衣曲,絕非難事。”
“但我們先要說服一個人,才能把明日舞蹈樂師都換成我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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