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晨便心中冷笑,這般層次的天魔媚術都迷不到你,還說你不是大天魔!
此時已經讀完詩的楊貴妃,抬頭看向錢晨所在的方向,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螓首蛾眉,眼波如同流光……後麵是高力士同情的眼神,好似在對錢晨說——小字,你死定了!
玄帝再去看錢晨,心中更是鬱氣,這小字相貌生的居然還不錯!
更比朕年輕……玄帝氣的放到嘴邊的茶都喝不下了!拋下茶盞,盯著錢晨目光很是不善——這廝如此放肆的喝朕的酒不說,還撩朕的妹……再一想……他還給梅妃寫過詩!
還給朕的妹妹,持盈也寫過詩……
夠了啊!
錢晨感受到玄帝的目光,回過去的眼神也很是不善……
不肖子孫!
大唐都被你糟蹋成啥樣了!差點被一個胡人給禍禍了!
錢晨回視楊太真的目光中,也並無男女情意……膚淺的女人,你這是攙我的詩嗎?哦……這也不是我的詩……你是攙我參悟天魔妙相,在詩中蘊藏的無上魔意。
感應到修為進益了對不對?發覺此詩能助你修成天魔妙相不死身?
嗬……女人!成熟的女人隻受利益驅動。
成熟的魔女更是如此。
玄帝擱下茶盞兒,重重的咳嗽一聲道“時候不早了,這花萼相輝樓中的正宴也要開始了!諸卿諸王,隨朕回樓吧!”
楊太真卻是放下衣裳,感歎道“可惜詩中有些未儘之意……”她微微抬頭,看著錢晨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猶如狐狸一般的狡詐,便故意露出了一個有些壞的笑容,低聲對旁邊的玄帝道“陛下,你還沒賞呢!”
高力士渾身一顫,心中哀歎娘娘這是要李白的命啊!
他陪伴玄帝那麼多年,早就知道楊貴妃是個極不好招惹的人,驚豔風華之下,乃是一個魔女的靈魂,但玄帝不就愛她這一點嗎?
“賞!”玄帝有力無氣道“好賞,高力士先記著,宴罷一齊賞賜!”
說著回頭看向憨厚的安祿山,見到其艱難的扭動胖大的身軀起身,旁邊機靈的宦官已經去攙扶,他才露出了一絲笑意——臣子子民,太過驚才絕豔也不好。
如安祿山這般,油滑有趣,笨拙忠心的,太少了啊!
太少了!
這時候,座下一位不起眼的小官卻突然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對著玄帝躬身行禮道“陛下,貴妃娘娘說詩中或有未儘之意。臣或許能解釋……”
這小官連朱紫衣袍都沒有,也不知如何混到了這沉香亭中,在玄帝起身準備離開之際,突然出言,實在有些冒昧,甚至是冒犯。玄帝眉眼間漸漸皺了,玄帝不是不能容人,他與樂工女妓都能暢談,對於臣下寫詩調侃,也不生氣。
這是他藝術家大度的一麵。
但他也是皇帝,手掌生殺大權,昔年為他平定太平公主的四位功臣之一的郭元振,在先天政變次年驪山講武之時,玄帝親自擂鼓以振軍威,郭元振卻出列奏事,打斷了閱軍。
玄帝差點要砍了他的頭。
什麼叫不識時務,這就是不識時務。
那小官看到玄帝表情不悅,卻依然大著膽子繼續往下說,他膽大心細,野心權欲極重,更揣摩過玄帝的性格,知道隻要下麵的話能撓中玄帝的癢處,他非但無罪,還能得玄帝的看重。
“這兩首詩自是絕妙,但臣覺得,中間還缺了一首,所以才有未儘之意!”
“哦!”玄帝這時候才提起了一點興趣,盤坐下來道“李白寫的詩,他自己都沒有說什麼。你怎麼就知道缺了一首?”
“臣不但知道缺了一首,還能念誦這首……”那小官正色道“一枝紅豔露凝香,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錢晨突然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得意,一絲決然,一絲要置自己於死地的殺意,若非他心神沉浸在道塵珠中,猶如平湖一般倒映著周圍的人心,他決然想不到,一個與自己素無往來的小官,對自己有這般大的惡意。
但在他念出錢晨並未寫出的這首詩的時候,錢晨卻笑了。
除了他這位穿越者,有誰還能念出這清平調其二?那隻有同樣來自時空下遊的,知道劇情發展的——妙空!
“終於出手了!”
“沒有試探,一出手就要毀掉我在李唐的勢……妙空一出手,果是狠絕。這一手抓的地方,也確實絕妙。”
錢晨心中幽幽道。
但這時,玄帝已經十分感興趣了,他抿著嘴,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問道“李白為寫出來的詩,你怎麼能念出來?”
那小官叉手長鞠到地,傲然道“自是因為,此詩並非他所寫!”
沉香亭中轟然炸開了,眾人紛紛交頭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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