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錢晨並不道出心中所想,隻是反問道“此七人修為如何?”
司傾城這才又有所思,道“俱是當世人傑!”
談話間,剛剛出去的老仆又來回報道“公主,琅琊王氏司徒王戎求見!”
“王師徒!”
錢晨眼睛一亮,起身道“稍等,我去拿我的羽扇綸巾瑤琴來!”
司傾城笑道“剛才提到竹林七賢,七賢之一就來了!快請他進來……我們一起去客堂等待罷!王安豐不比王衍,為人是有些真材實料的。我父親點評七賢的時候,曾盛讚過他,不可小窺。”
倒是崔啖有些畏懼,猶豫道“王氏來意不善,隻怕是來問罪的!”
“問罪?”錢晨回頭笑道“我們有何罪?”
錢晨長笑而去,果然拎著那把羽扇回來了。大搖大擺的跟著司傾城來到白鹿堂內堂之內,在中庭等待。
不久之後,便有一位儒雅中年人徐徐而來,他衣袖寬大,袖袍寬鬆,美髯須,身後跟著其弟王敦。相比王敦看到錢晨之後,那一刻的眼神淩厲,王戎至始至終不急不徐,氣度從容。
兄弟兩人,竟然都是陰神境界。琅琊王氏的底蘊果真不凡。錢晨算來,他已經知曉王家陰神之上的強者,便超過了十指之數,一家的實力便比許多仙門還要強橫。
起碼就錢晨所知,東南吳錢兩家控製的吳越劍閣,就並未有這般實力。
錢晨也有些麻爪,這樣的世家傾力培養的下一代領袖人物王龍象,豈是尋常之輩?
他倒不是怕了此人,但若琅琊王家那些陰神,陽神的高手一擁而上,就算五個錢晨一起也得掉頭逃命。
隻是一個王羲之,他便不是對手。更何況隱隱有傳言,王家這一代的家主王導,已經有元神境界,這才震懾司馬家不敢妄動。
看到了幾人,王敦先行上前問罪。
“足下何人,竟因為一些口舌小事,就打破我家門,闖入宴中,持強橫辱,真當我王家無人嗎?”王敦朝著錢晨緩步而來,走上台階邁入內堂,氣勢沉凝。
一步一步,都踏在錢晨的脈搏節奏上。
錢晨卻隻是笑道“王衍搖唇擺舌,閣下咄咄逼人。是嫌一顆首級不夠,還要再丟兩顆嗎?”錢晨瞥了一眼他頭上的發髻,意味非常明確。
“我就當你琅琊王氏,人人都有兩顆頭顱好了!”
“你……”王敦大怒,司傾城扣住袖中的元陽功德印,王戎眼中流露一股異彩,他深深看了錢晨一眼,嗬止其弟道“處仲,且慢。”
“夷甫言語談及早逝的蒲世主,頗有不尊重,惹得公主生怒,也是常情。但我王家不可辱……”王戎看著陶天師的份上,退了一步,不然若是讓陶天師知道王家打上門來,隻怕要鬨的王家麵子上更不好看。
登門是客,縱然要做惡客,也得有規矩。
王戎從袖中抽出一物,平靜道“你們是晚輩,我等也不想以大欺小,小輩的事情,便讓小輩去爭。”他轉頭對錢晨道“等龍象回來之後,他自然會去找你!”
“我等著他!”錢晨微笑道
“閣下自出師門,行走天下以來,初至武康,結實這位崔氏子,而後南下九真,凝煞煉罡,最後開辟雷海,開啟道門前輩的鎮魔秘境。期間殺戮甚重,一向無情。”王戎將錢晨降世之後,在中土的行跡大致道來。
不經意間,就露出一種一切儘在掌控的氣度。
他微微稽首,沉渾的氣勢朝著錢晨壓去,平靜道“敢問足下出身何門?”
錢晨抱拳道“太上樓觀,真傳錢晨!”
王戎並不意外,魔穴之中的種種,他知道的隻怕比金雷兩家還要清楚,甚至親自去信,問過了廣陵陶侃。
這幾天來,王家並非是在等待,而是做足了準備,才登門拜訪。
太上樓觀……這答案讓他心中又是疑惑難解,又是遲疑。
樓觀道滅門之事,到了他這個層次自然不是秘密,但其中意味,很是深長。和許多人一樣,他也是在樓觀道被滅門後,太上道震怒的舉動之中,才看出了一些樓觀道的底蘊。
他見到錢晨之時,發現三人身上籠罩著一層丹氣,清靈精粹極是不凡,隻是一眼,他就看出了一些丹氣的玄妙,證明情報之上,此人善於煉丹的傳聞不假。但那些最誇張的傳言中,此人都快成神仙了。
魔穴之中,算計幾大世家。
鎮魔鐵殿中,借助陣法禁製殺金家陰神,重創雷家老祖,還有傳言雷家老祖被他所殺,其中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將其一一分辨出來,得到此人的完整情報,才是他此來的任務。
世家底蘊,不隻是在王龍象手裡有多少神通法術,法寶真符。
更是在王龍象出手之前,王家便已經準備摸清楚錢晨身上的一切秘密,待到龍象真的出手之時,定然會讓其威如九天之龍,深不可測;其勢如九地神象,力不可擋。一出手便能擊垮一切。隻要有所準備,錢晨的功法修為,神通法術,法器法寶,王家都能弄到克製之物。
若錢晨真的和王龍象在伯仲之間,隻此一步,便能讓王龍象勝的摧枯拉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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