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者中的趙道士,拿著桃木法劍揮灑,袖中飛出一疊符籙,嘩啦啦的被袖風一揮,化為無數紙蝴蝶飛舞。
但那大多數紙蝴蝶都隻是障眼法,真正的符籙隻有莫約百數,藏在那紙蝴蝶中,朝著周圍穿來穿去的女鬼貼去。
“若是司師妹在這裡!”錢晨笑道:“這些蝴蝶都會是真的符籙所化罷!”
他一揮衣袖,靠近他們的紙蝴蝶都化為了真蝴蝶,還有一隻停在了酒杯上。
燕殊哈哈大笑:“每次看到師妹動手,我總是懷疑陶天師養著一山的弟子,每日都隻在那裡為師妹畫符。慶幸咱幸好不是正一道門下弟子。”
夾雜在障眼法中的符紙,順勢貼在了那些飛來飛去的女鬼身上,每一位鬼女都分到了數張黃符。
“風火雷電,聽我號令!”
隨著白發老道士法劍一揮,那些鬼女身上的符籙驟然點燃,燃燒起金色的火光,緊接著一連串的爆響,半空中十多隻鬼女在這一刻被陰雷炸成粉碎。
宮裝女子桐夫人伸手一指,青鋼飛劍銳氣無雙,破空一道劍光,猶如遊龍刺向紅樓主人。
青色的劍光一蕩,幾乎是瞬間便刺到了紅樓主人麵前,這時候,鬼樓之中無數紅綾猶如活物一般卷來,化為紅色的浪濤想要卷住那一柄飛劍。
隻聽桐夫人一聲清喝,飛劍之上浮現劍氣,瞬間便將卷上來的紅綾攪成粉碎,無數紅綾寸寸斷裂,漫天飛舞,猶如天花繽紛。
來到紅樓主人麵前的飛劍,卻被其反手抓住。
五根芊芊玉指緊握,讓那淩厲無匹的飛劍竟然不能前進分毫,劍刃劃破了紅樓主人的手,殷虹的血液流出,沾染在劍光之上,瞬息便化為汙濁的黑血,隻聽飛劍哀鳴,靈性赫然受創。
桐夫人心疼道:“該死,鬼血汙穢,她要汙了我的飛劍!”
桐夫人捏動劍訣,劍指向前,提起全部法力催動飛劍向前,紅樓主人眉頭一皺,手中的飛劍驟然向前刺了一段距離,距離她眉心不過半尺。
她一隻手已經無法定住飛劍,隻能將另一隻手也抬了起來,握住了劍尖。
桐夫人臉色慘變,額頭見汗,都未能再催動飛劍挪移一寸。
為首的周姓輪回者見狀微微皺眉,他指尖浮現白氣飛煙,袖中一柄符箭滑落,墜入飛煙之中,法力一激,飛煙彌散,符箭化作一道白光一閃而過。
紅樓主人撤去右手,揮舞紅袖,一根纏著紅綾的金絲鞭子從袖中甩出。
隻聽劈空一聲雷鳴,一點火光在她麵前一丈處爆響。
那一點雷光閃動,雷聲相激,在虛空中相互摩擦,愈積愈烈,愈爆愈廣,轉瞬便連環爆響數十重,所至之處,妖鬼皆粉身碎骨。
周姓輪回者掌心又扣住一枚符箭,將要擲出。
桐夫人便趁機再催動飛劍,紅樓主人一隻手鎮不住飛劍,隻能將其甩出,桐夫人連忙趁機收回飛劍,心疼的要用法力擦去上麵的妖血。
旁邊的燕殊眉頭微微一皺,若是他運使飛劍,自然是傾力催動飛劍,再向那紅樓主人刺出,甚至不惜損傷飛劍禁製,也要再給她一記狠得。
劍去無回,空回必然折損劍意。哪有心疼飛劍,就此撤回的道理?
這時候,一直暗暗警惕的法信眉頭一皺,突然出聲道:“小心!”
他單掌含而不發的法力揮出,一道金色的佛掌朝著桐夫人拍出,桐夫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見自己飛劍之上的幾滴鬼血,化為骷髏摸樣,朝著自己的心口鑽去。
她祭起護身法器,一道玉環套下,擋了那鬼血一瞬。
隨即佛掌揮出,將那幾滴鬼血抓在手裡,法信收回右手,攤開手掌,看到自己手心幾點腐蝕灼傷,一縷黑煙升起,腥臭撲鼻而來。
“好陰毒的法術!”法信對這點小傷不以為意,轉頭看向紅樓主人道。
紅樓主人手心的傷口已經愈合,那點殘餘的劍氣,對她根本無礙。她輕聲笑道:“你這毒禿,也好說我法術陰毒,有道是不毒不禿,越禿越毒。”
“方才你對付我侍女的時候,手段可堪稱狠毒,不愧是金剛寺的餘孽!”
桐夫人心有餘悸,很是有些後怕,反倒是紅樓主人一臉淡然,並不以自己這番算計被法信打破為意。
法信微微一笑,右膀袒露,背後的護法神,已經遊動爬上了肩膀,隨著雙拳收攏,拳上日輪梵文浮現。他微微低頭,淩厲的目光掃過去,一步邁出,猶如蓮花綻放,瞬間閃爍到紅樓主人身前。
拳放金光,緊握日輪,朝著紅樓主人當頭砸下!
日輪梵文符咒之中,夾雜著一條大蟒龍神的虛影,隻是這一拳,便要砸在紅樓主人的心口,粉碎她怨氣的根源。然而紅樓主人隻是長鞭一甩,卷住了法信的拳頭,將他拉向自己。
這時候,紅樓主人袒開紅衣,猶如鮮血侵染的紅衣解開,露出其張開的胸腹、一道傷口從她的小腹一直蔓延到胸口,傷口裂開,猶如張開的大嘴。
那傷口之中,白森森的肋骨猶如獠牙。
黑洞洞的血窟窿裡,一隻嬰孩的小手伸出,抓向法信,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那猶如魔窟的傷口中的森森怨氣,讓法信也為之駭然。
被女鬼胸腹處的魔口吞下,一定會死的很慘!
在場所有人,都無端有了這種覺悟。
一根臍帶飛出,勒住了法信的咽喉,將他朝著那巨大的傷口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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