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的分量,說是積攢三百年,當真不假!”
聽他這麼說,錢晨也微微凝神觀望,卻見在座的其他世家宿老,皆麵露驚色,顯然也是被這等手臂驚到了。
再看那一團煙氣,端是萬妙五方,極是璀璨,等閒神識難以看清。
錢晨施展望氣之術,這才了然。
再看那一團煙氣之時,便興致缺缺……
此物也到罕見,但惟獨對他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口靈泉多半連同某處極端地煞之氣,其消磨靈氣,打磨靈玉礦脈,沉積了許多五行之精的翠英,到了端午正陽之日氣機變化,才有一口噴出。
被人采集起來,細心磨練。
這麼一團煙氣,其中五行翠英約有一鬥之多,若是被人煉化,也相當於五分之一枚玄真五行丹了。
對於尋常修士,乃是極少數能在結丹之後,淬煉丹氣的靈物,價值不菲。
但錢晨煉就五行天遁丹,自家的五色神光為人洗練,也有如此功效,所以,此物對他來說便是雞肋。
謝安看著下方眾人,蠢蠢欲動,心下已經了然,原本這般法會隻要收到請柬,便是定下了前往洞天的人選,宴中的比試品評,更像是相互抬轎子,諸位真人勉勵,讚揚一番,為後輩揚名的過場而已。
但如今,何劭以此等靈物,引動一眾修士爭鬥之心,顯然是世家對這次他請來太多的寒門散修不滿,多半連仙門修士也看不順眼,便以此物,引動下方眾修的爭鬥之心。
如此一來,世家一方多半有所準備,一定要讓散修,乃至仙門弟子出醜。
然後在用話語逼住一二,叫他們自家放棄了名額,由勝過他們的世家佼佼者頂替。
果然何劭起了個頭,便有另一位世家大修士起身響應道“何真人既然有這等雅性,我等豈能不複合?這樣,若有人入了我的眼,這柄早年用過的碧潮拂塵,便賜予他!”
代表王家前來的王戎,矜持道“丹氣二品以上者,可得此物!”
一枚千年月魄玄珠自他手中徐徐升起。
庾亮沉吟片刻,也道“如此,老夫也來湊個熱鬨好了!”
他拿出一杯清心漱玉泉,此物卻是修煉法眼的最好輔助靈物之一。一杯泉水,分七次洗煉雙眼,多半便可借此煉成一門目術。
世家真人慷慨解囊,仙門前來的長輩,也不甘示弱。
“這萬物乾坤袋沒有彆的好處,隻是比尋常乾坤袋大了百倍……也當個彩頭罷了!”
“這柄金蛇錐,是我以異蛇煉成,算是一件小玩意,全當逗個趣!”
錢晨看了一眼,三層禁製,果然隻能逗個趣。
當然其他人倒不這麼看,大小也是一件法器啊!
強有強的好處,弱也有弱的妙,這等小物,隻稍小勝一場,便有賜下!對於大多數來說,隻怕更為現實一些。
謝安心中暗歎,給謝玄使了一個顏色,謝玄上來打圓場道“諸位,此宴乃是建康盛事,比鬥不可上了和氣!”
“這簡單……”何劭笑道“我等出題,由各人自願來試就是!”
溫嶠兩眼放光,興奮不已,大叫道“有趣,這次果然有趣。我先出一題……這是彩頭。”
他從袖中取出一隻靈龜背甲,那龜甲大如鍋蓋,其上靈紋細密,靈光隱隱,極是不凡。
溫嶠取來一隻金杯,又從懷中拿出樗蒲五木,都是兩頭圓銳,中間平廣,像壓扁的杏仁。每一枚樗蒲擲具都有正反兩麵,一麵塗黑,一麵塗白。
這是時下民間常玩的一種賭戲,有梟、盧、雉、犢、塞為勝負之彩。
其中全黑者為盧,最上。
庾亮見到溫嶠把平日博戲的玩物都拿出來了,微微皺眉,搖頭道“如此豈不如同販夫走卒一般?極是不雅……”
他尋得一物,蓋入金杯之中,道“這一把便見爾等易數上的功夫,隻需算得杯中之物,便為勝者!”
天機數算之道,博大精深,道門真傳敢稱精通者都寥寥無幾,何況一眾世家仙門乃至於散修?
若是尋常之物,卜算起來還有幾分把握,但那金杯乃是收集日露的法器,其上有日華靈紋,又在這麼多陰神大修士的眼皮底下。
要想算出來,頗有幾分難處。
在場的人都頗有一些為難,幾個世家子弟,都在袖中悄悄的掐算,正無人上去之時,便有一位散修,窺見庾亮是從旁邊的案上,拿起的那物。
暗道“酒案之上器具本就不多,左右離不開哪幾種?我為何不隨意猜一個?”
這靈龜背甲若是祭煉成一麵小盾,卻也是難得的護身法器,讓這位散修心頭更是火熱,心道反正自己隻是通法修士,無名小卒,就算丟了一回臉又如何?
便自告奮勇,上前去猜。
燈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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