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回頭笑容中明明的帶著幾分苦澀,“是的,他定然是個孝順的。”
不會怪她的母親。
“深宮寂寥,我自私的留了你這麼久。”臨分彆的時候,葉晨拉住了魏伊人的手。
原想著該早點讓魏伊人離開,畢竟魏伊人也有身孕了,可是她難得能碰見一個能說上話的人,想著留一會兒再留一會兒。
平日裡於皇帝,不能說是在說話,那是在小心翼翼的討好,想著皇帝會喜歡聽什麼。對於下頭的人,若是抱怨,人家定會覺得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對於其她的妃嬪,大概一個個都恨毒了自己。
隻有魏伊人,在她跟前,哪怕是胡說八道也好,總是沒有那麼多擔憂的地方。
“臣理解的,娘娘不必解釋。”魏伊人長歎一口氣,其實還是想稱呼一聲葉大人,隻是看皇帝現在的這個樣子,也不知道這一聲大人何時才能重新喊了出來。
與葉晨分離後,魏伊人去了趟衛所,鬱旭養的身子好點又重新回衛所當值。這孩子是個實心眼的,也不知道在衛所過的怎麼樣。
前兩日去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倒是碰見過鬱旭一次,這孩子嘻嘻哈哈的沒個正行,好像根本沒有挨打一樣。
本以為鬱旭這個時辰會在衛所裡呆著,畢竟大冬天的挨打了,上麵的人肯定會給他時間養的,萬萬沒想到,魏伊人過去的時候,鬱旭正在外頭站著。
“嫂嫂。”見著人後,跟左右的人打了聲招呼,趕緊朝著魏伊人跑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魏伊人不由自主的皺眉,這是被人欺負了?
鬱旭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我是替人頂一下。”
衛所的人其實都知道,鬱旭這板著挨的冤枉,身子尚未大好不用出來的,隻不過有個兄弟家裡有事,騰不開人手,這才過來跟鬱旭商量。
都是兄弟,能幫便就幫幫。
魏伊人無奈的瞪了鬱旭一眼,“你要知道,真正的朋友是不會讓你為難的。”你將人當兄弟,人家不定將人當成冤大頭。
“無所謂,我也是舉手之勞罷了。”鬱旭滿不在乎的擺手,“我也想鍛煉鍛煉。”
他隻是不愛念書,又不是真的想要當廢物。若是上了戰場,哪有那麼多休息的時間,帶傷也得上陣。
你跟鬱旭說話,恍然間總會有一種大智若愚的感覺。
“罷了,你心中有數便是。”過了年長了一歲,也是個大小夥子了,做事自己也該有衡量的。
本來,魏伊人還想問問他在衛所裡缺什麼,鬱旭這邊卻是一開口什麼都不需要。
還在那念叨,昨個還學會了針線活。
大家都是出門在外的,衣裳不小心刮到哪破了個口子,宮裡又不會天天給發新衣裳,能自己縫的就自己縫了。
鬱旭不想老是用人家幫忙,旁人出身也不差,人家都會為什麼自己就不會?
除了念書這一件事,鬱旭彆的就沒有怕的。
魏伊人被這個愣頭青小夥子逗的直笑,“姑母那邊若是有事你可以去找,姑母待晚輩總是和善。”
囑咐了兩句,這就分開了。
之前鬱旭一發脾氣,根本不管麵子不麵子的事說甩袖子就甩袖子了,這會兒個也學會講禮數了,看魏伊人離開,主動去送送。
“嫂嫂,你說我要偷摸的去上戰場,父親母親會生氣嗎?”走到半路上,鬱旭沒忍住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