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魏伊人給白芍使了個眼色。
白芍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拿了金豆子出來,“我家大人請公公喝茶。”
公公笑意盈盈的接了過來,一來這世上哪有人不愛金子的?二來,人家送你接了,彼此就算是有交情了。
互相,給個麵子。
太後特意給安排的地方,自是準備的妥帖,因著魏伊人有孕,身後都有軟墊靠著。
畢竟,魏伊人不僅是太後的臣,也是太後有孕的侄媳婦。
其實魏伊人過來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同僚那羨慕的眼神。
或是因為鬱潤在翰林院的一事無成,或者是因為馬大人有意蹉跎魏伊人而她忍氣吞聲,或能有一種讓他們忘了魏伊人身份的感覺。
坐在位置上,魏伊人看著桌案上的文書。
雖說是來太後這了,可太後這一樣也不養閒人。
隻是,能送到太後這的文書,自都不是一般的文書。有很多都是各地官員送上來的,各處太後已經標注,若是有需要下旨的,都留在這,讓翰林院的人擬定文書。
天子近臣,大概在這個時候具象化了。
因為很多旨意,都是要經過翰林院的手發下去的。
終於,外頭傳來了太後娘娘駕到的聲音。
魏伊人連忙起身見禮。
“不必多禮,坐。”太後腳下的步子很快,在經過魏伊人的時候,話就已經說完了。
若魏伊人是個動作快的,必是能搶在太後跟前坐下。
兩側的人小心的取下太後頭上的鳳冠,明黃色的常服,卻已經不失威嚴。
“哀家瞧見你們蘇大人遞上來的名單,便知道你沒有讓哀家失望。”收拾妥當,太後坐在本該屬於皇帝的位置,含笑著與魏伊人寒暄。
魏伊人在來的時候,還以為是太後的意思,沒想到竟然是蘇大人做主。
“臣,也是湊巧了。”魏伊人抬手拱拳,自是要謙虛。
太後笑著擺手,“翰林院的水,哀家知道有多深。”
將魏伊人放在翰林院,太後自也關心她的處境,隻是沒有多問過,想著看看靠魏伊人自己,能不能走出來。
其實從前幾次下頭遞上來的名單,太後就知道魏伊人在翰林院定然被人排擠或針對,她狠著心不去問,終還是等到了。
而且瞧魏伊人的臉色,看著也沒多難看。
“正好在翰林院這麼久,哀家想聽聽你的看法。”太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卻先不急著處理朝堂上折子的事。
魏伊人思量了一下,而後低頭,“不瞞娘娘說,臣有時候也有一瞬想著多處置一些人,以正這些不正之風!”
甚至,生出了一些念頭,覺得文臣就是心眼多,文臣就是比不上武將。
可慢慢的琢磨,其實也並不是這個道理。
“最好的朝堂,一定是各展其能,可是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都是一點點的走到那個地方。”魏伊人在那一瞬間厭惡文臣,可是她能起來也是因為文臣。
存在,既有道理。
勾心鬥角是朝堂,也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