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許甲卻不知道,自己竟然能仗著一點當年許天師的名頭,將這老蛟龍嚇得如此膽戰心驚。
事實上,要前去鄱陽,許甲也是心裡承受了一些壓力,畢竟之前許甲就做過一個斬龍的夢,真實無比。
似乎是自己命定的軌跡,就是有這麼一個使命,完成當初許遜天師留下的收尾工作。
不過許甲也必須要去一次,江南西道,治妖之事,此蛟龍降伏,想來就沒有不降伏的了。
不過倒不是現在。
許甲跟著老母又討論了一下佛法,許母道:“我最近修得心越來越枯,越來越寂,之前總是說念佛是念自己,是給你們祈福,保平安,如今竟然也有了一些出家的念頭。”
“出家在家,都是一樣的。”許甲可不想自己家裡,一個在道觀,一個在佛寺,一個在書院,四散離分。
“況且外麵道場,哪裡有咱們家的道場來的舒心。”
許甲道:“之前您也說了地藏庵不是什麼好去處,這人多的地方,就是勾心鬥角,和尚們也不一定能摒棄七情六欲,投去那方,除卻對佛門幻滅,對波旬認同,對佛法悲哀,我倒不知道能獲得什麼?”
許母畫風一轉:“反正你也是離群索居的,要在山上建個道觀,搬到那裡去住,我怎麼不能去佛寺呢?”
“這些家業家財,就全投到你道觀名下,等你爹中了舉人,他自又有本族家業投到他名下。”
“娘親啊,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我不要假孫子糊弄我。”許母道:“我要一個真孫子。”
假孫子自然就是許兼了,采玉地仙真人,三個月就跟普通人家小孩三歲似的。
還有一個假孫子聖嬰,是個火精旱魃,也是個妖怪類的人物,頑皮十分。
許甲想想:“真孫子也行。”
隨後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奶奶?”
許母差點兩眼一黑。
許甲卻已經溜走了,卻是到仙芝穀了。
人參果這味內藥不好施舍與人,那麼看看小芝馬,能不能入內景天地,也作一個什麼靈根,長出一味小藥來。
仙芝穀如今已經變了樣,原先爛柿豁的樣子已經見不到幾分了,這裡一有金蟾廟,二有柿神廟,是金蟾和亥三娘老豬婆的道場,即便雨季淋淋,潮濕悶熱,竟也沒有生出什麼瘴炁。
仙芝穀外良田幾百畝,溪流潺潺流過,水車又把水往高處運,形成了梯田。
豁口邊又有一個新建的的莊子,莊子跟個小村子似的的,裡麵有莊戶百餘個,此時正在削柿皮,將已經長大,但是還沒熟透的柿子串起來,懸掛在曬場上。
若是沒有出太陽,便收到旁邊的陰晾房裡,用火爐子烘也是差不多的。
這柿子一般曬到十天左右,就已經比較乾了,能夠長期保存。
曬柿子的柿糖香氣,惹來好些蜜蜂,這些蜜蜂在這裡,又被專門會養蜂的人設了蜂巢,等著柿花開的時候,又可以為柿子傳花授粉。
曬柿場旁邊,則是柿酒場,已經熟透的柿子,不好賣錢,也做不成柿餅,就在這裡釀酒。
一些女子,小孩,在這裡清洗,晾曬,曬了後運到裡麵,山居觀最會釀酒的道人,和牛大富一家子人,在這裡做釀柿子酒的事情。
柿子加五穀雜糧,加稻殼糠,亂七八糟的一堆配方,便堆在一起發酵。
這酒不是農家米酒,是做的“燒酒”,也就是蒸餾酒,山居觀的道士本身就是掌握蒸餾工藝的,他們煉丹,製作火藥炸彈,又或者道樂,都很在行。
他們這種釀酒法不需要很久,七八天就可以開始蒸餾了,已經產出了好些燒酒。
隻是設備設施都少,馬不定蹄,三班輪換,一天也隻能產酒一百多斤。如今正在擴大生產。
燒酒勁大,又是用柿子釀的,帶著一股獨特的風味。經過金蟾的營銷,已經能賣到二兩銀子一壇,一壇十斤,每天賣一百斤便是日入二十兩,已經算是十分不錯的了,一月便是六百兩。便是算上人工,開廠成本也就一兩個月就賺回來了。
牛大富此時就在莊子裡麵,他笑嘻嘻的,麵上帶著笑,做藥材生意,還要走南闖北的,做這個燒酒生意,那是一點風險也沒有的。
他之前還想著自家兒子被妖邪蒙了心,現在他隻想說,還好自己沒有阻撓。
不光是這個燒酒賺錢,許甲給的那幾個方子,也持續的在賺錢,隻是沒這賣酒來得快。
他見到了許甲,便腆著臉:“賢侄啊,這真是……”
許甲見他財運亨通,便知道是金蟾借了陰債給他,後麵收利息,本金,不過想來不至於轉變成債鬼的。
“真人,這些燒酒,這麼普通賣了,是最浪費的,燒酒性烈,拿來泡藥材,才是最好的。”釀酒的道人名叫“劉真琚”,是一個紅臉如關公的樣子,身材高高瘦瘦的。
他道:“這不加柿子,單純五穀雜糧釀的燒酒,是糧食之精,用來泡九製黃精最上佳,用來泡五毒也是上佳,黃精酒內服,能壯腎精,五毒酒外用,可以祛邪氣,通經絡,治跌打損傷。”
“這酒拿了供奉祖先,這些魂靈得了酒氣,竟比得了法水甘露還要滋養,是上乘的祭品。”
“那就多開發幾個產品出來。”許甲也太愛管這些,隻道:“酒這東西,好也好,壞也壞,你吃了養生,有力氣,他吃了打老婆,打孩子,不可一味為了賣東西,喪良心,吹噓這個包治百病,壯陽補腎。”
牛大富笑道:“這個賢侄就不必擔心了,我們賣的貴,普通老百姓都是自家釀米酒的,能吃得起我們二兩一壇酒的,都是富貴人家,大酒樓,他們不必一壇壇賣,便是用酒壺,一壺也不得賣個百八十文?我們酒色純白,那些讀書人稱是酒泉呢,我們這莊子,如今便叫酒泉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