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理會外麵收拾東西的楚國使臣,李煥仙趴在桌上,百無聊賴的擺弄著茶杯,一壺茶早已喝了個乾乾淨淨。此時的他,正在心中為自己規劃目標。
來到這個世界,要做怎樣的人?
殺手?不行!自己已經退休了,殺人之事切不可再提。況且,這個世界的武人完全超出了李煥仙的固有認知,在冷兵器時代,李煥仙這前世第一殺手,估計也就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才子?更是狗屁!若不是前世受北師熏陶,自己一個殺手哪會背得下那幾首酸詩。
文不成武不就,思來想去,北師的話語突然閃現在腦海中:何為大勢?大勢代表一個世界、國家、民族、個人的趨勢,我們過去叫做潮流,時代的潮流,勢在必行,誰也擋不住。
勢,即業。勢力,即業力。
業力一到,無法挽回。就像無形中的手,你不想走,它也一樣會推著你前進。你不想停,它卻逼著你倒退。與其揣摩天意,機關算儘,希望憑借小智小識改變自身的貴賤壽夭,不如學習季粱,安命以待疾,東門吳,喪子而不憂。
隻要領悟了“至人居若死動若械”的境界,對於天命能夠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素,則自當不受外物紛擾而與天地同運。
心中仔細揣摩了一番北師的話語,李煥仙坦然一笑,自言道:“老師啊老師,你這是打算讓我放任天命,任運自如嗎?也罷,既不知前程,且隨遇而安吧。”
“少爺又在自言自語了。”
終於修補好蚊帳的燕兒,此時看著趴在桌上怠懶的李煥仙,突然冒出這麼句話。看到燕兒終於放下戒怠肯搭理自己,李煥仙不由得會心一笑:“小丫頭終於肯理我了?”
燕兒此時小頭一低,臉羞的通紅,聲若細蚊的說道:“誰不肯理你了~”
看到燕兒此時的窘態,李煥仙不由得放聲大笑:“哈哈哈……走,去吃白斬雞,順便在給你買幾件首飾。”
說完,也不管燕兒那嬌羞的表情,直接一把抄起燕兒柔弱無骨的小手,就要往外走。燕兒哪裡扭得過李煥仙這個大老爺們兒?隻能任由他摸著自己的手,使壞的摩挲。
剛出了門口,二人就與許敬忠迎麵撞上,許敬忠急忙問道:“少爺這是去哪呀?”
“出去吃飯,叫上所有護衛,一起。”
李煥仙簡單說了一下,就要拉著許敬忠一起走,但許敬忠卻是將二人攔住,認真的說道:“少爺,咱近幾日的花銷,走的都是禮部和吏部的賬。如今,官員們就要走了,怕是隻能花咱自己的錢了。”
“那就花唄……你什麼意思?咱們沒錢?”
打死李煥仙都不會相信,堂堂驃騎大將軍的兒子,出遠門家裡能不給拿錢。就算再不待見李煥仙這個死基佬,萬八千的銀子總得給點吧?總不至於讓李煥仙餓死在秦國。
許敬忠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我的少爺呀!當日離家之時,您與大將軍大少爺可是狠狠的吵了一架,連官服都沒帶就跑了出去。我等護衛與燕丫頭還是被大少奶奶告知,才知道您先走了,後續直追趕了半個時辰才追到您,這事你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