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廣信宮大殿內,趙沈言怒斥一聲,快步走上前,看著李煥仙雙眼都快冒出火來。
趙沈言的嶽父徐佰辰深知李煥仙這小輩言辭犀利,生怕自己的佳婿吃虧,急忙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李煥仙,你身為外臣,今日能參加這夜宴,已是我大秦陛下皇恩浩蕩。如今你怎能不顧長幼尊卑,出言譏諷我大秦重臣?!”
“切~”
李煥仙才懶得搭理這一翁一婿,對著秦帝一拱手後說道:“陛下,秦國政事,本由不得外臣插手。但外臣剛剛聽到,這大秦欲與金國結永世之好,在外臣看來,甚是不妥。”
秦帝剛剛聽到李煥仙挖苦程思業的詩句,甚得其心。乾脆聽聽這後生小輩還要說些什麼,隨即開口道:“不妥?那李卿有何高見?”
李煥仙向趙玉漱方向看了一眼後,義正言辭的說道:“秦楚兩國,本是金蘭之誼。南楚北秦地大物博,文學昌盛,武運昌隆。帝王睥睨,四海臣服,萬民歸心。豈是金國那後學末進能與之相比?依外臣拙見,若要聯姻,也是我大楚與大秦聯姻才是!”
金世奇此時站在大殿中,怒目圓睜,恨不得將李煥仙生吞活剝。奈何自己是金國使臣,那李煥仙也是楚國使臣,若要在秦國大殿大打出手,豈不是成了天下笑談?!
程思業此時老臉羞得通紅,雖然剛才自己不要臉的作了一首詩,但也隻是被百官嘲笑,沒人敢當麵出來笑話自己。哪知這楚國後輩不僅當麵羞辱自己,還他媽的即興作了首詩!
任這三朝元老在不要麵皮,此時也得找回些場子了!否則今日過後,隻怕自己將無顏再入朝堂。
程思業向金世奇方挪了兩步,頓時跪倒在地,對秦帝說道:“陛下!南楚素來自詡天下文人之宗,世上禮教之祖。不如今日就讓金楚兩國青年才子,比鬥一番?讓天下人都瞧一瞧,誰個文才落九天,哪個寡聞末學淺!”
一聽到程思業這老不羞,想要讓金世奇與李煥仙鬥詩比文,趙沈言是第一個不同意。
不是他不認可金世奇的才華,問題是李煥仙那痞子的詩的的確確是隨風生珠玉,天下無人詠。就算自己在瞧不上李煥仙,也無法湮滅其詩才。
還未等趙沈言開口將其攔下,秦帝此時卻來了興致,雙手拍了幾下後說道:“就依卿所言。金世奇,李煥仙,你們二人如何?”
金世奇對著秦帝一拱手,氣勢如虹的回複道:“自當如此。”
“李卿?”
李煥仙咂了咂嘴,揉了揉醉意朦朧的眼睛後說道:“隻要不比武,咋滴都行。”
“好!擺案!”
四名太監快速搬來兩張矮桌,分彆擺放在李煥仙與金世奇麵前。秦帝看了看默不作聲的趙玉漱後說道:“既是作詩,總得有個主題,各位愛卿,可有人想出題呀?”
程思業跪在大殿中開口說道:“既為公主而來,當以美人做題。”
“好!”
金世奇冷眼看了李煥仙一下,胸有成竹的提筆,開始在紙張上遊走。這金世奇不愧為一代詩王,不光詩才了得,書法造詣更是不凡。遊蛇驚似舞,意力水麵行。墨點一二即分明,筆走龍蛇渾濁清。
再轉過頭看看李煥仙。
此時的李煥仙喝了好幾壺黃金露,眼皮不停的打架,直接趴在桌上睡著了……
“明月!”
坐在幕帳中的趙玉漱眼見李煥仙如此不靠譜,趕緊呼喚司空明月。
司空明月這丫頭估計也是恨極了李煥仙,完全不顧在場文武百官的注視,直接走到李煥仙身旁,一腳就踹在其小腿上!
“哎呦~神經病吧你!”
“哈哈哈哈……”
滿堂哄笑,就連之前遭李煥仙欺蒙的燕如煙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回稟陛下,外臣寫完了。”
隻見金世奇放下手中毛筆,將紙張豎起。眼光瞟向揉捏小腿的李煥仙時,一臉的不屑。
“念。”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