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邊境線中央軍陣中,大批斥候已經返回軍隊。前幾日與李煥仙一戰而受傷的傷兵們,此時正在營帳周圍打磨兵刃。
刀刃磨得極其鋒利,吹毛斷發。這些士兵此時,俱是惡狠狠的看著前方五丈遠近的漢族男子,李煥仙。恨不得當場就把他千刀萬剮,以解心頭之恨。
此時的李煥仙,一手托著一盤烤肉,一手提著一壺馬奶酒,佇立在囚車旁,一片片的將烤肉喂給囚車中的關靜蓉。關靜蓉除了頭顱外,身體均被牢牢固定在囚車內,根本動彈不得,隻能麵帶不悅的過起了這飯來張口的生活。
“我等下就回北海,你不用擔心自身安危,赫蘭長琴暫時不會動你。先委屈幾天,過幾日我親自來接你。”
將最後一片烤肉喂給關靜蓉後,李煥仙擦了擦手上的油脂,準備動身返回北海。而關靜蓉吃飽喝足後,咂了咂嘴說道:“你與胡人談了什麼條件?”
李煥仙對著囚車中的關靜蓉笑了笑,伸出手指幫其把嘴邊的肉渣清理一下後說道:“放心吧,絕不會觸碰底線的。”
說完,李煥仙便快步走到中軍通道。隻見赫蘭長琴手握一杆長槍與其弟赫蘭長弓早已等候多時,身旁還多了一匹駿馬。眼見李煥仙走來,赫蘭長弓麵帶不悅之色,怒氣衝衝的說道:“答應我們的事,必須做到。否則三日後,我先拿那關靜蓉祭旗!”
赫蘭長弓武功有多高,李煥仙早就心知肚明。此時自己已然與這姐弟二人同盟,自然也不能在刺激他們。乾脆閉口不言,翻身上馬。接過赫蘭長琴手中的長槍,對其微微一笑,隨即策馬駛向北海城。
“姐姐,你這是放虎歸山。”
看著即將消失在視線外的孤騎殘影,赫蘭長琴拍了拍弟弟的臂膀,異常開心的說道:“打個賭,他一定會回來的。”
聽到姐姐如此胸有成竹,赫蘭長弓也來了興趣,隨即打趣道:“看來在大漠折騰了幾天,姐姐你也要變趙玉漱了?怎麼突然對男女情事起心了?”
“胡說!”
赫蘭長琴轉瞬間就變臉,厲聲罵了一句。但赫蘭長弓不以為意,繼續說道:“趙玉漱那等女人,都能被這李煥仙蒙騙到失了分寸。姐姐你呀~輸得不冤。”
“我記得你好像是個參將,若在繼續挖苦我這主帥,我就將你軍法處置!”
“哈哈哈哈~”
看著姐姐有些發怒,赫蘭長弓大笑一聲,跟著姐姐返回軍帳,看著地上擺放的幾大箱子金銀珠寶後,開口問道:“這是那關天帥送來的?”
赫蘭長琴掃了一眼後,隨即冷聲回複道:“是啊,他想與我們議和。”
“議和?他與他那乾爹一樣的蠢!以為花一點錢就能買到心安?破了北海,殺了他們,這些東西一樣是我們的!”
聽著弟弟殺氣沸騰的話語,赫蘭長琴拿起小刀,紮上一塊烤肉送入口中說道:“這就是吃素,與吃肉的區彆。狗,在凶惡,也鬥不過狼。”
“的確如此。對了,不是說打賭嗎?我賭那李煥仙半年之內都不會回來,就賭……殺神山密室。我若贏了,姐姐你要告訴我進入密室的方法。”
看著弟弟一臉期待的樣子,赫蘭長琴隨手點燃一支豎香,將香插入香爐中,雙眸緊盯香頭火苗,胸有成竹的說道:“我賭,他在這一炷香之內,定會回來!”
……
……
今天孟秀良很不爽,雖然兵變成功,但關天帥根本不在乎北海百姓的死活。不僅僅搶回來之前所發放的糧食,更是縱兵斬殺了幾百名貧民。
如今,自己被調往東門負責看守,實則被削去了兵權。本來自己可以調動七千虎狼騎,但全部被劃給蓋世傑。如今,除了身旁的幾十名親兵外,再無倚仗。
隻怕,等關天帥整頓完北海後,就是自己人首分離之時。
“唉~”
站在城牆的牆頭,孟秀良無奈的仰天長歎。這北海萬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爺要連續找來關近南關天帥這樣的暴虐之人來懲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