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寒風瑟瑟。
任丘城被大火焚燒的大門,早已變換維新。守城兵將剛剛換了早班,還沒來得及開始新一天的工作,便滿臉狐疑的將大門打開。
隻見霍山河一身棉袍布衣輕裝,帶領霍英雄與霍秀秀兩名血親,三人輕騎快馬駛向清河河畔。
“哥,是不是太危險了?”
霍秀秀佇立於結冰的河畔邊,看著滿臉無畏的霍山河說道。隻見霍山河手提兩個蒲團,大步走入結冰的河岸,頭也不回的說道:“我不親往,他不會來。他想要滄州,就一定會上鉤。莫要擔憂我,一切依計劃行事。”
片刻後,霍山河來到清河冰麵的正中央,將兩個蒲團對立擺好,自己坐在左邊,靜候右邊的人到來。
此時,青南城中的斥候早已將霍山河奇怪的舉動報告了李煥仙。李煥仙親自帶領趙玉漱登上城樓,看著坐在河岸冰麵上的霍山河笑而不語。
趙玉漱剛睡醒不久,身子還有些發冷。緊了緊王袍後,對李煥仙說道:“仙君,這霍山河可是犯了癔症?”
“他在等我。”
李煥仙雙眼眯成一條縫隙,不知在想些什麼。趙玉漱看著身旁的巨弩,隨即冷笑說道:“哼哼!既然送上門來,不要白不要!裝膛!射殺霍山河!”
“慢!”
兩旁士兵剛要填裝巨弩,卻被李煥仙製止。隻見李煥仙用手指了指遠處的任丘城說道:“殺了一個霍山河,還有張山河,宋山河。況且,滄州不是趙峰仁的地盤,而是霍山河的地盤。我們想要收服滄州,必須在戰場上正麵擊敗霍山河。否則,滄州全境將抵抗到底。欲要取信於天下,安能輕負初心?”
說罷,李煥仙將腰間長劍解下,本想將戰甲也卸掉,但仔細想了想,還是穿在了身上。趙玉漱知道,李煥仙是想去與霍山河聊聊。可就這麼孤身前往,未免太過兒戲,隨即說道:“叫廉邢與你同去!”
“廉邢還有彆的事要做。給你一個任務,今天,就待在房間裡,不要出去!”
李煥仙說完,便吩咐士兵打開城門,自己孤身駕馬前往清河河畔。而就在李煥仙出城刹那,燕如煙化為一道暗紅殘影,瞬間從後方飛來。身形矯健猶如蜻蜓點水般自然,直接落到李煥仙背後,與其共乘一騎,去往清河。
很快,二人便來到清河河畔。李煥仙下馬,讓燕如煙留在河岸拱衛,自己則快速走至河岸中央,與霍山河對立而坐。
“膽子不小,不怕我拿巨弩把你穿成肉串?”
李煥仙一坐下,便與霍山河開起了玩笑。霍山河十分配合的笑了笑,看了李煥仙一眼後說道:“殺了我,滄州全境會與你血戰到底。你兵力不足,新兵還沒完成訓練,不敢得罪滄州萬民。”
霍山河很清楚李煥仙的底牌,故而敢這麼孤零零的麵對他。李煥仙想進入滄州,除了正麵擊敗霍山河外,就隻有將滄州全境之人殺儘,方能入得滄州。
屠城可以,屠州?李煥仙暫時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看著一臉無所畏懼的霍山河,李煥仙點了點頭後說道:“怎麼著?這麼著急見我,是想投降嗎?”
“哈哈哈哈……你若這麼想,倒是讓我霍某人小瞧了!”
霍山河一陣放肆的大笑,讓李煥仙頗為不爽。隻見李煥仙用手指了指河岸旁的燕如煙說道:“趙峰仁毒害先帝,天下人人恨而誅之。霍將軍,你這麼通透的人物,沒理由看不明白。不怕告訴你,我身後那姑娘,身手不弱於董禾。殺你,估計用不上五招。你考慮清楚,是要與我同赴輝煌大路,還是先去替我探路黃泉?”
關於趙峰仁是否毒害先帝,這事情彆人不清楚,霍山河自然是清楚的很。他不是趙峰仁嫡係,但也不是先帝寵臣。
他是滄州霍家的主事人!
霍家世代行伍,在軍中威望甚高。可先帝趙峰義最近二十年,一直重文輕武,大肆啟用文人來製衡武將。即使與各國出現摩擦,也多是和談解決。
簡單來說,大秦的武將們,已經很久沒痛快過了。沒仗打,武將怎麼升官發財?他霍山河無所謂,但他背後的霍家幾千口人還要吃飯。所以先帝死了,反而正中這些武將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