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已至,烈日當空。
手持金黃色聖旨的宣讀官,將聖諭攤開,緩緩開口道:“大秦逍遙王趙仙君,人非溫恭,地實薄涼。多情放蕩,穢亂天下。以蛇蠍為心,豺狼虎豹為性,近狎邪僻,殘害忠良。殺親屠友,棄君拋妻。人神之所同恨,天地之所不容。
敬業皇秦舊臣,公侯塚子。奉先帝之成業,荷本朝之厚恩。是用氣憤風雲,誌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順宇內之推心。今以五車裂之,以清妖邪!”
“王爺,請上路。”
兩名行刑官走至刑台,雙手各拖著一條沉重的鐵鏈,恭敬的對李煥仙一行禮後,便開始將將鐵鏈扣纏在李煥仙的雙手雙手與脖頸上。
五馬分屍需要刺激咆哮的烈馬進行奔跑。雖然烈馬嘶鳴配合行刑之人的哀嚎聲更有威懾力,但午門早就人山人海,沒那麼大的空間。故而使用戰車車裂,效果也是極好。
“雁凝不會是買的假藥吧?這酒氣都要散光了,怎麼還不毒發?”
李煥仙站在刑台中,大咧咧的張開雙手雙腳,形成一個‘大’字,任由行刑官在自己身上動手動腳。本以為自己不用受這撕裂的痛楚,結果沒想到那所謂的天下第一奇毒居然一點作用都沒有。
看來,還是得四分五裂呀!
趙玉漱一手按著劍柄,一手輕撫小腹,正在道路中走著。她想要回到百米外的高台上,坐在龍椅之上,親眼目睹自己最愛的人被撕碎。
殺了李煥仙,不能讓趙玉漱開心。但不殺李煥仙,隻會讓她更加的難過!既然無論如何自己都無法挽回這個男人的心,那便毀掉算了。傷心也好,流淚也罷。隻要他死了,那她便會很痛快!
“你說過,不殺他的。”
就在即將登上東方高台之時,廉邢冷漠的攔住了前進中的趙玉漱。冰冷的話語不帶有一絲情感,雙眼充斥的死氣,甚至欲將趙玉漱吞沒。
沒有理會廉邢,趙玉漱一腳邁上高台,頭也不回的開口道:“昨天說的話,今天怎能算數?他的死,是有價值的。”
感受到趙玉漱與自己擦肩而過的刹那中,充滿著無儘的悲傷與憤怒。廉邢那萬年不變的冷漠雙眼頓時精光一閃,隨後一個聲音傳來:“他說的沒錯,你瘋了。”
“唰!”
“嘩啦!”
就在五輛戰車緩緩發動之時,廉邢突然化為黑暗魅影,三個呼吸之間便飛至刑台之上。右手一道劍氣突發,一劍斬斷縛於李煥仙脖頸上鐵鏈。
“你也要背叛朕?好……都殺了!”
趙玉漱看著廉邢救下李煥仙,頓時雙目赤紅,仰天怒吼。禦林軍得令,彎弓搭箭,便對著刑台中的廉邢與李煥仙萬箭齊發。
“當當當當當……”
麵對如瀑箭矢,廉邢的護身罡氣猛然展開,將自己與李煥仙護持在一起。還好李煥仙出兵青雲帶走了一部分連弩兵,四大上師殺入皇城又殺了大半。否則若是對上數萬手持連弩的禦林軍,哪怕是廉邢戰力通天,隻怕也得變刺蝟。
可就算如此,廉邢依然是暗境武者。距離那至高的化境雖有一線之隔,但就是那一線之隔,卻如天塹鴻溝。
“哢哢哢哢……”
廉邢艱難的運轉著功力抵抗著箭矢,但他剛才隻斬斷了李煥仙咽喉部位的枷鎖。李煥仙手腳上的枷鎖依然與戰車相連!
隻見四輛戰車猛然發動,瞬間將李煥仙從廉邢的罡氣中拉了出來。東南西北四道相互拉扯的力量,出現在李煥仙的雙手雙腳之中。
“青山!”
一聲嬌嗬突然傳來,一道劍芒突現,瞬間撕裂了禦林軍弓箭手的軍陣。強大的劍芒猶如開天辟地一般,將數十名弓箭手一分為二。一道血水組成的小型河流突然湧現而出,燕如煙手持軟劍腳踩殘肢斷臂飛入刑台。
“當!當!當!當!”
風雷四相發動,道道殘影之間,將李煥仙手腳上的鎖鏈斬斷。
“來得正好,省著朕去尋你!放巨弩!”
眼見燕如煙殺入刑場,趙玉漱大喝一聲。隻見午門城樓之上四座巨弩迅速裝膛,兩座裝入巨型木錐,兩座裝入巨石。
這是打算靠巨物將李煥仙三人碾成肉糜!
“嗖!嗖!嗖!嗖!”
巨石與巨型木錐一齊發射。巨大的破城利器帶著呼嘯的狂風,猛然砸向刑場中央。如今李煥仙武功儘失,又被戰車拉傷了四肢,根本沒能力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