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以前的李煥仙可能認識他們,但現在的李煥仙絕對沒興趣認識他們。
第一,現在的李煥仙腦子裡要想一百零一件事,沒空‘他鄉遇故知’。
第二,他們從開封匆忙出逃,身上的銀兩屬實不多。就連陳元君都有些捉襟見肘,身上的銀錢已經不足五十兩,還要養活一大家子人,根本無法請客吃飯。
而且這是在南疆,是異國他鄉,根本無法求援,自然也沒地方搞銀兩。
“啊……我還有事,你們自便。”
李煥仙可沒空與人敘舊,況且沒啥好說的,便隨意的打發了一句。可那洛陽三紈絝卻是與陳元君坑壑一氣,直接將李煥仙包圍了起來,一定要敘舊。
看起來,能他鄉遇故知,陳元君的確是心情大好。李煥仙看著這小子剛才在下麵一通折騰,灰頭土臉的,也實在不好打擊他,便無奈答應下來,帶著洛陽三紈絝到一樓包房吃酒。
不過剛到包房門口,李煥仙便拉住陳元君,示意讓三人先入席。自己則是與陳元君站在門口,頗為為難的開口道:“元君啊……那個……我被五步蛇咬了。”
“啥?幾時的事?你怎麼不早說?快,我帶你去醫館。”
陳元君聽不出來李煥仙的意思,一臉焦急的就要帶李煥仙去醫館。但李煥仙卻是滿臉黑線,安撫陳元君道:“這都聽不明白嗎?我是說,我被五步蛇咬了,已經走了四步……你明白嗎?”
“你要……借一步說話?”
看著陳元君總算開竅了,李煥仙如釋重負的拍了拍胸脯後說道:“我們銀錢不多,能省則省。與他們三個又不熟,我看這頓飯,不如……”
“放心吧!”
陳元君滿不在乎的一擺手,隨後叫來店小二,掏出一兩散碎銀子放在店小二手中說道:“等下我們這間房結賬,你要記住,萬不能收我們二人的錢。”
“小的明白。”
店小二接過陳元君的賞銀,一陣眉開眼笑,點頭哈腰的應承下來。陳元君對著李煥仙咧嘴一笑,二人一同進入包間。
這所謂文人詩宴,陳元君每年都會搞幾次。畢竟每個圈子都有特定的習慣,比如當官的都有收銀子的習慣,文人也都有吹牛的習慣。
尤其是洛陽三紈絝這種想成名卻無法成名的草包,一天不吹坐臥不安,兩天不吹茶飯不思,三天不吹就渾身難受,還莫名其妙地發燒咳嗽。如若找幾個誌同道合的人一吹,病立馬就好了,比吃藥還管用。
這洛陽三紈絝,是真不拿李煥仙當外人。也有可能,曾經他們真的很熟悉吧?幾人在雅間內,舉杯痛飲,把酒言歡。除了暢談他鄉遇故知的喜悅外,便要痛說朝廷黑暗,楚帝薑文煥失德失仁,老太後**宮闈,黎民百姓疾苦,大罵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宇之間豺狼當道,可憐天下蒼生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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