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參《行路歌》:
異國他鄉遊子歎,三餐一宿夢難安。
天地蒼茫難自主,北海城南花滿園。
虎威尚存猶可近,人心難測情難堪。
與妻共度三春載,聚少離多淚滿衫。
行路難,行路難,歧路多,何處安。
君心未改朱顏改,不在水來不在山。
癡兒執迷終不悟,隻在人情反覆間。
情深緣淺難長聚,散了鴛鴦負了仙。
……
……
金楚西南邊境,聲聲野狼的嘯月之音,響徹四方。圓月好似一盤銀鏡,反射潔白光芒,照耀在荒無人煙的地麵上。
“咯吱~咯吱~”
一名身著黑色緊身衣的中年男子,胡子拉碴,長發淩亂,好似逃荒的難民,腳踩凹凸不平的荒漠,行於月光之下。隻見這金國西南的地況極差,地麵幾乎被粗沙、礫石所覆蓋,連綠色植物都十分稀少,是常見的戈壁荒漠地帶。
“鏗鏘!”
男子手上提著一把漆黑的長刀,在這滿月的照耀下,顯得極不安分。無視男子握刀的手,居然開始出現不安的躁動。
“你他媽安分點!”
形如逃荒乞丐的男子咂了咂嘴,把長刀插在地上,罵了一聲。隨後單掌運功,雷電花火般的電弧出現在掌心之中,瞬間沒入長刀的刀身。
“乎……”
長刀仿佛慘遭電擊一般,瞬間失了靈動,重新化為凡物。而男子則是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從隨身皮囊中拿出一塊乾的發硬的麵食,掰下一小塊,放入口中嚼了起來。
嗯,味如嚼蠟。
但好過沒有!
這男人,正是被自己家人師門拋棄,正在獨行於北海之路的李煥仙!
自打與殺神四子分手後,李煥仙便踏上了返回北海的道路。走秦國是不敢走,而且當日他被邱莫閒一腳踹下‘陸行龍舟’的地方,正是金國境內。
既然如此,那便低調做人。李煥仙打算橫穿金國,進入遼國大漠,繞路回北海。雖然路途遙遠,起碼要走上小半年,可勝在安全。
第一,他在金國沒啥仇人。而且他如今肉身受創,麵容蒼老至三十四五歲,完全是個中年的瘦弱漢子。除非是日夜相見的故人,否則沒人能認出來,這位爺,就是禍亂天下的魔頭。
第二,金國與秦國雖然有點小摩擦,但也沒鬨到不死不休的局麵。而且金國民風彪悍,又有屠龍會那等殺手組織,可以比肩秦國的振邦閣。所以借道金國,李煥仙完全不怕趙玉漱能把手伸過來。
第三,就要說點開心的事了。是的,李煥仙雖然倒黴到頂,可依舊有一件事能讓他開心一下。他的武學境界,終於他媽的突破了!
現在的李煥仙,已經成功邁入了暗境!
當然,他能突破,也是情理之中。本身他就卡在明境大成快兩年了,又練了聖無心的《混元功》,綜合了《風雷無相》後,拖了這麼久才進入暗境,隻能說他練功不夠勤奮。
而且,在經曆了殺神穀那場毀天滅地的大戰後,李煥仙對武學的領悟更上一層。畢竟全天下最頂尖的一批武者,不要錢似的施展自己的無上絕學來給李煥仙開眼。若是這樣李煥仙都無法長進,那他不如買塊豆腐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