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者生怨,負則自鄙。去勝負心,無諍自安。
豔陽高照暖洋洋,人逢喜事精神爽。李煥仙從奉牛村來到這會京府已經十日,這十日來,有吃有住,該辦的事也一件沒落下,全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尤其是六天前,成功逼問出了會京府煙館的進貨路線與產地,以及幕後主事之人的來路。李煥仙做了會京府的捕頭才十天,這等傲人戰績,已經比這十年來的會京府官員的政績總和還要多。
是李煥仙有本事嗎?
自然不是!
隻是李煥仙他,不貪財貪生。
以前的會京府官員,要麼與花販同流合汙,要麼就放任不管。哪裡有像薛景綿與李煥仙這等人,不貪財不怕死,勢要滅除毒花方可罷休。
那煙館的瘦麻杆被李煥仙一通整治,早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招了。這會京府內的煙館,的確不是阮誌五開的。是由會京府四方群山的四大花販夥同阮誌五的第四義子,陳兵所開設。
四大花販平日都住在深山當中種花熬膏,然後將成品賣給阮誌五,由阮誌五發放天下三國各地。可他們並不滿足於阮誌五這一條財路,所以便背著阮誌五在會京府內開設煙館。
不過會京府畢竟是阮誌五的地盤,他們為了確保自己能萬無一失,便拉上了阮誌五的義子陳兵。這樣做,即使被阮誌五發現,可有自己乾兒子在裡麵攪拌稀泥,也不至於翻臉。
殊不知,他們這自作聰明的舉動,已經給自己挖好了墳墓!
“三哥!”
李煥仙今日一身嶄新的捕頭裝束,紅黑長衫藍色腰帶,頭戴黑色官帽,腳踏虎頭官靴,稱得上是一句威風凜凜,有那麼點正氣凜然的模樣。
今日定京大興城知府薛召遠道而來,正與會京府尹薛景綿在大廳議事。議什麼事?自然是清剿煙館的後續事宜。而李煥仙作為第一執行人,定是要見上一麵。
不過看名字也知道,這薛召與薛景綿是同族,所以李煥仙便等候在府衙院落內等待召見。可孫朝陽這小子今日巡街不在外好好溜達,居然風風火火的跑入府衙中來。
李煥仙看著孫朝陽也不穿官服,吊兒郎當的晃動著肩頭跑來,無奈對其勸說道:“老弟呀!你現在是官身,得注意形象!這是金國,不是楚國,咱不能這般不著調!”
“怕什麼嘛!三哥你猜猜,我方才巡街,遇到誰了?”
孫朝陽故作玄虛,小聲的在李煥仙耳邊嘀咕了一句。哪知李煥仙好似想到了什麼,做賊心虛的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後小心翼翼的問道:“莫不是楚國的舊識?人在哪?認出你沒?”
李煥仙如今鳩占鵲巢,最怕的,就是撞到熟人。其實李煥仙倒還好,畢竟蒼老了近二十歲,一般人認不出來。可孫朝陽這小子可是全須全有,而且以前在楚國囂張跋扈,難保不會露餡。
看著李煥仙一臉擔憂的模樣,孫朝陽大咧咧的一擺手說道:“沒有!不是楚國的舊相識,是鈴醫牛大哥。”
“哦?鈴醫?他進城做什麼?”
聽到孫朝陽的話,李煥仙如釋重負。隻要沒人拆穿他們就好,至於其他人,倒也無妨。
孫朝陽從懷中掏出一枚石子打磨成的牛頭吊墜,遞給了李煥仙後說道:“牛大哥來城裡換銀子,畢竟你的金葉不能拿來就用。他已經決定用那筆錢重塑奉牛村,為了表示感謝,將這‘牛神護符’贈予你我二人,說能保平安。”
“哦,這樣啊。有時間回去一趟,幫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