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京府四麵環山,東西南北四山皆被阮誌五占據。原本嘯聚山林的土匪們也因此放棄劫掠百姓的老本行,轉而成為阮誌五的專職花農,用以在深山中種植極樂花。從某種意義上講,阮誌五也算為會京府做了件好事。
西南山,地處會京府西南處。叢林茂密,蛇盤小路極多。山腳道路一半官道一半鄉路。官道直通大興城,小路則是有些四通八達。既可入官道,也可進入深山。
李煥仙帶領孫朝陽四人快速來到西南山腳下,隻見府尹薛景綿穿著官服正安坐在臨時搭建的茶棚中。黃世雲帶領薛家‘坦白從寬’四子,恭敬的佇立在薛景綿身側守護。
“不是說來查案嗎?怎麼大人就帶這麼幾個人?”
李煥仙笑著緊走兩步,來到薛景綿身旁。這個薛大人,嘴上說著來這裡徹查何家銀車劫案,結果大部隊也不帶,就帶了黃世雲與四個同族的愣頭青。
這是查案嗎?大概率是找個什麼理由,變著花樣想折騰李煥仙。不過李煥仙倒也無所謂,反正他死豬不怕開水燙。一塊滾刀肉,不怕卷了刃你儘管切。
“誰說大人是來查銀車劫案的?”
未等正主薛景綿開口,一旁的黃世雲便冷聲說道:“這山中腹地有一山穀,乃阮誌五的四方花田之一。內有草寇守衛三十五人,展捕頭身為會京府總捕頭,竟不知道?”
“嗬嗬~”
李煥仙笑了笑,摸著須下剛頂出來的胡茬說道:“知道又能怎樣?現在這季節,極樂花又不能種。我們就算進去,也是什麼也找不到。”
“展兄此言差矣!”
薛景綿聽出了二人之間的火藥味,輕飲一口飄香熱茶道:“雖然這時節,花農早已返鄉。估計就算極樂膏也全部被運走,可那群草寇占山為王,終是威脅到了會京民眾。最起碼的,他們不許獵人上山狩獵,已經違法。”
好嘛!聽這意思,薛景綿是打定了主意,今日打算派李煥仙等人上山剿匪了。
不過他想,沒有用。因為李煥仙對這種事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隻見李煥仙聳了聳肩,用手指了指麵前的黃世雲等人道:“大人,剿匪自然沒問題。可人家占山為王,估計甲胄弓弩都有。我們有什麼?討件過冬的棉衣都有人不願意鬆口!讓弟兄們拿幾把破刀上山亂砍,那不是送死嗎?”
想讓李煥仙上山剿匪?可以!先給他調五十精兵,盾牌長槍弩箭配齊的情況下,李煥仙也可以活動活動筋骨。可什麼都沒有,就幾個爛人幾把爛刀,去湊這種熱鬨豈不是腦子有病?
剿匪,都是官兵的活兒!沒聽說哪家派出所民警去深山打恐怖分子的!
“哼!這點膽量也配做總捕頭?!”
一旁的薛壇眼見李煥仙一直在推脫,當下便脫口而出一句嘲諷。哪知話音剛落,孫朝陽便憤怒的拔劍怒斥道:“小兔崽子!你膽兒肥了?!信不信我先剁了你!”
“閉嘴。”
李煥仙輕喝一聲,示意讓孫朝陽不要激動,隨後瞪著無辜的雙眼看向薛景綿。查案可以,剿匪免談。一個月就幾兩餉銀,犯不上玩命。
“媽的!狗日的軟硬不吃,激將都沒用!”
瞧著李煥仙一副愛咋咋滴的德行,薛景綿在心中罵了一句,隨後笑嗬嗬的說道:“展兄,年輕人沒見識,你不要生氣。本官不是要你山上剿匪,而是替巡城司走一遭,先行探探路。待確定了山中的匪徒具體數目後,自有巡城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