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說我是敵國來的間諜好了!”
霎時間,一句懶散囂張之音從案發現場傳來。薛景綿聞聲當即後撤到黃世雲身後,咬牙切齒的怒斥道:“大膽展望春!未經本官傳召,擅自進入案發現場,是何居心?!”
“昨天大人剛給我展某人發了餉銀,今天就忘了?我是來存銀子的!”
李煥仙實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昨天在會京府發的工資,一共十二兩,有必要存嗎?而且就算要存錢,會京府那麼多錢莊,哪個錢莊不能存,為什麼要跋山涉水來陶吳縣存錢?
“哼!”
隻見何仲山冷哼一聲,十分嫌棄的在李煥仙麵前擺了擺手說道:“一般病態的凶手在殺人後,都會回到案發現場,想要欣賞自己的傑作!”
“證據呢?”
李煥仙樂得看到薛景綿與何仲山吃癟,他就喜歡這倆貨想弄死自己,卻又無可奈何直跳腳的表情。
眼見李煥仙如此囂張,薛景綿當下也不再顧忌身份,冷笑道:“破案需要證據,但造謠,不需要證據!”
“哎哎哎哎哎!你們都聽到了,府尹薛大人要誹謗我,他要造我的謠!”
“沒沒沒、我什麼都沒聽到!”
“我聾了……”
“我腦子不好,什麼都不記得了!”
一旁的捕快與陶吳縣縣令朱雷當場發病,不是突發耳聾,就是小腦萎縮當場失憶。隻剩下何仲山樂嗬嗬的對李煥仙說道:“死幾個人而已,我不在乎,彆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憤而失智!回去告訴阮誌五,他喜歡殺人就儘管殺,我何家人多的是!”
說罷,何仲山看了薛景綿一眼,二人當即會心一笑,肩並肩越過擋在門口的李煥仙,奪門而出。
“大人啊!”
“何東家!”
“為我們孤兒寡母做主啊!”
“為我等做主啊!”
哪知二人剛出去,迎麵便是烏央烏央幾十號老弱婦孺跪於票號門前,擋住了薛景綿與何仲山的道路。隻見這些人全都哭哭啼啼,身著素服白衣,披麻戴孝的跪地攔路,想必應是何氏票號亡者的家小。
“大人!”
隻見人群中走出兩名身著孝服的青壯年,二人拉開一條白布血書,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血紅色的名字。此乃萬人血書,由不得薛景綿不重視。
但見血書被拉開,三名會京府鄉紳走向前來,跪於薛景綿身前厲聲道:“我等會京府鄉紳聯名四方城萬民血書,狀告會京何家草菅人命!假賬漏稅,殺人滅口!”
“你你你……你們這是誹謗!是造謠!你們有證據嗎?!”
薛景綿哪裡料到,剛出門就被攔路,而且要逼他與何家翻臉。可他已與何家牢牢綁定,無論如何也要保全何家,故而隻能無能狂怒,嗬斥眾人誹謗造謠。
“哈哈……”
哪知薛景綿話音剛落,李煥仙討厭的笑聲卻從身後傳來。隻見這孫子搓了搓手上驗屍沾染的血泥後笑著說道:“大人,造謠,是不需要講證據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