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看不見,摸不到。
可人們卻總是強調這虛無的東西,好似就算它無形無相,人們也可以感知到它的存在。
有人說,時間,是永恒的。因為它看起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耗、移動。可轉過頭,時間還在。時間,從未變過,所以它是永恒的。
不過若要深究時間的問題,那恐怕要說到地老天荒了。可起碼有一點,李煥仙可以確定。那便是不同的物種、心性之下,時間的流速肯定是不一樣的。
打個比方,人在很開心的時候,一分一秒過得都很快。人們總是在說:開心的時光過得好快。可在傷心的時候,時間卻仿佛很慢,每一秒,都在度日如年。
當然,這是在心性的角度上去談論時間。若是從不同物種的角度去談論時間,那能說的就更加直觀了。簡單說,人的一生,要經曆生老病死,看起來人的一生要很多年。可昆蟲的一生,同樣也要經曆生老病死。隻是昆蟲們,大多是朝生暮死。
太陽升起的時候,昆蟲出生。太陽落山的時候,昆蟲死亡。看似人類千篇一律的一天,昆蟲已經度過了一生。
所以說,時間,雖然看不見摸不到,但時間的流速,已然可以感知。甚至,可以停留!
“說點我能聽懂的!”
荒漠之中,兩個李煥仙坐而論道。一個有若暮年垂死,皮膚乾裂,整個人有氣無力,病懨懨的樣子一看就是氣血不足。而另一個則神采奕奕,青春歡樂,隻是穿著白色的皮襖,也不嫌沙漠悶熱。
身著白色皮襖的‘李煥仙’懶洋洋的躺在溫熱的黃沙中,裸露出自己的肚皮,任由天空中詭異的陽光照射,雙眼眯成縫隙說道:“刹那即永恒。外麵一彈指,內在已過六十刹那。我將那一刹那停留住,把你拉入意識海中,是不想看到你死於何正泉之手。”
“你連時間都能停住,為何不能助我打發走何正泉?”
李煥仙有樣學樣,也平躺在黃沙中,咂著嘴頗為無奈的問了一句。其實到了這裡,李煥仙已經明白了。這片沙漠,就是自己那荒蕪的意識海。而麵前的這個自己,並非赤龍。
首先,赤龍沒這麼好脾氣。若是赤龍還活著,這時候何正泉早就變成渣兒了。其二,赤龍的臉,比李煥仙帥多了。
那這個身著皮襖的李煥仙是誰呢?它呀,就是李煥仙手中的那把刀,天狼嘯月刀的本體!
“他人因果,我不能擅入。當年就是一句‘無懼因果’,我才輪轉獸身千年。好不容易挨到霍山證道,我終有機會點開靈智重修定慧。況且,我的力量早就給了你,你發揮不出來,怨誰呀?”
前幾句話說的,雖然有些雲山霧罩,可還算中聽。奈何最後一句,在配合上李煥仙那獨有的輕蔑笑容,讓真正的李煥仙頓時起了火氣。
隻見李煥仙手握一把黃沙,對著白毛李煥仙就揚了過去惡狠狠的說道:“既然不忙幫,那你定住時光,把我拉進來作甚?彆以為我不清楚,你這是典型的借意化形!飲我的血,化我的身。想借我的第六意識,破開無明。但我若死了,你隻能孤零零繼續存於那刀身!有神無身,千萬億劫都彆想證道超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