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什麼你?若不想跟著我,就自己回去與你乾爹說!”
冬季會京府的早晨,很少有這麼多人出來遛彎。李煥仙穿著捕快的常服,腰間挎著妖刀一馬當前的走在最前麵。劉聰帶著昨晚活下來的十幾名刀客跟在他後麵,眼裡都要冒出火來,卻無法動手。
至於原因嘛,也很簡單。
阮誌五要求劉聰帶上本部人馬,協助李煥仙開展‘清穢’行動。嗯,也就是掃黃。
為什麼掃黃不帶巡捕司的捕快?李煥仙也想呀!可他現在的總捕頭身份已經名存實亡了。誠然,以前的巡捕司捕快,也不怎麼搭理李煥仙。否則的話,他也不用去招募田九郎與季老頭幾人。
“媽的!”
看著李煥仙如此招搖的走在前頭,劉聰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昨晚若不是刑鳳儀搗亂,自己一定可以殺掉他,繼而坐穩內部的頭把交椅。
真不知道刑鳳儀是怎麼想的?!這李煥仙又老又醜,又喜歡到處惹是生非。要長相沒長相,要本事……就算有那麼一點吧。可無論怎麼看,李煥仙除了時不時會露出那麼一絲危險的魅力外,還真看不出哪裡吸引人。
刑鳳儀放著自己這麼一個阮五爺的義子不選,卻偏偏與李煥仙這禍害攪和在一起!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其實,劉聰在身後想什麼,李煥仙自然清楚,但他不在意。首先,劉聰並不清楚刑鳳儀與自己的關係,胡亂猜測也可以理解。
其二,劉聰人不如名,一點都不聰明,反而喜歡自作聰明!他真以為自己昨晚能乾掉李煥仙?看似是刑鳳儀攔著劉聰,不讓他動手。可實際上,是刑鳳儀攔著李煥仙,不讓他這姐夫去殺劉聰!
李煥仙一路走來,都是屍山血海。誰敢攔路,提刀便斬!
昨夜若無刑鳳儀搗亂,那劉聰與身邊這十幾個刀客,一個也剩不下,全得被李煥仙拿來祭刀!
“怎還這麼多人?”
隨著一眾人的胡思亂想,由李煥仙牽頭的掃黃小分隊總算來到春香院門前。隻不過一到門口,李煥仙便有些發懵。媽的,人也太多了些。
吃飯搖號可以理解,嫖娼也要排隊,這就有點誇張了。
隻見前來一睹芳容的人們十分默契的排成三排縱隊,隊伍拉得極長,不下百人。其中,不光有會京府本地人,還有四方鄉鎮之人,甚至連遠在百裡之外的大興城都來了不少人湊熱鬨。
看著這些老老少少如此不知廉恥的堵在青樓門口,李煥仙故作嚴厲道“官差辦案,閒雜人等通通閃開!”
話音一落,劉聰一臉不情願的拔出長劍一擺,身後十幾名刀客火速拔出利刃驅趕圍觀群眾。
“乾什麼乾什麼?八哥你什麼意思?”
正當眾人做鳥獸散時,三名衣著華貴的鄉紳少爺卻攔住了劉聰,質問其到底要做什麼。看幾人口稱‘八哥’,應該是關係匪淺。
這三位的父輩,都是靠著阮誌五起家的。所以他們與阮誌五的義子認識,倒也說得過去。隻不過如今的劉聰根本說不上話,白了這三個愣頭青一眼後一努嘴道“與我理論有個屁用?現在說了算的是他!”
說罷,便將三人的注意力引到李煥仙身上。這三位,都是上茅房不會擦屁股的二世祖,平常在會京府囂張慣了。如今一見他們八哥都說不上話,頓時來了火氣,將李煥仙圍在中央囂張道“你一身黑皮就很牛嗎?連我們八哥都敢使喚?”
“啪!”
“八哥?還他媽鸚鵡呢!全都給我蹲下,雙手抱頭!”
李煥仙可沒空搭理幾個廢柴,一巴掌帶風扇了過去,三個人同時挨了李煥仙一巴掌,當場嘴角流血,一個踉蹌就趴在地上,三雙眼睛憤恨的望向這不給麵子的李煥仙。
“敢打我們?知道我爹是誰嗎?知道阮五爺對我們……”
“孽子!給我閉嘴!”
正當這三個廢物要擺明身份嚇唬李煥仙之時,三名衣冠楚楚的鄉紳員外飛也似的跑了過來,急忙勒令這三個混小子閉嘴。
這三人,都是阮誌五的合夥人,一同在金國售賣極樂膏,富甲一方。李煥仙前段時日與阮誌五合謀了一出萬人血書的戲碼,用來逼迫薛景綿讓步的時候,這三位員外也是出了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