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阮氏莊園內,冷風颯颯狂嘯,雖有豔陽高照,但大廳內的哀嚎慘叫,卻彷如陰森昏暗之魔窟。
隻見大廳內,阮誌五一手插入一具無頭屍體當中,麵露猙獰邪笑。斜眼餘光掃視屋內的叛逆敵人。
郭奇峰怒目圓睜,望著腳邊師弟的人頭怒不可遏。被啃咬吸血的人頭死不瞑目,一臉驚嚇煞白,以仿佛遇見鬼魅的眼神恐懼地瞪著。杜彪與廖威二人嚇得臉色發青,突睜兩顆死魚白眼,直接躲到了大廳門口。
郭奇峰師兄弟三人,方方交手就被阮誌五殺掉一人。大廳內眾人見況皆驚駭莫名,形似枯槁厲鬼的阮誌五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貪婪地飽飲人血!
若非薛景綿坐鎮於此的話,估計眾人已經被嚇得屁滾尿流癱跌地麵,一邊爬行一邊發瘋似的狂喊救命了。不過看郭奇峰三師弟的德行,想必已經被嚇壞了,有心想逃,但顫抖的四肢已然不聽使喚。
“嘭!”
阮誌五將癱軟的無頭屍體拋擲出去,雙眼死盯著跑路到大廳門口的兩名孽子。眼中寒光一閃,雙袖大展衣袖拍地騰空而起,若一片烏雲罩向驚嚇爬行的兩名義子。
“真當本官不存在嗎?”
薛景綿早已褪去了蟒袍,大喝一聲,抬手便是五丈驟風現世!阮誌五輕功絕世,可對上薛景綿的掌風卻如孤舟於海嘯中搖曳一般,竟有深陷泥沼之感!
“嘭!”
阮誌五被一掌阻隔,無法追擊杜彪二人。薛景綿信步向前,一腳一印的趨前而行。他一尺一尺向前移動重踏的步伐,深陷金色地麵盈寸,就好像形成一股低回的強烈風壓,無形的殺氣及霸氣,令大廳內距離他最近的桌椅板凳,全部為之偃倒臣服,瑟殺嚴霜彌漫空間。
“想不到啊,你不是文官,竟是武將!”
阮誌五沉吟一聲,一頭花白的長發凝氣衝天而起,獵獵飄竄,有如一頭刺蝟遇上勁敵時的賁然,欲作一場殊死之戰。
薛景綿逐漸靠近被逼回來的阮誌五,郭奇峰與自己剩餘的師弟也悄然移動身形,三人極有默契的形成三才陣,將阮誌五合圍。
隻見薛景綿表情有若盤岩凝然,冷酷低沉道“我薛家本是宮廷影衛出身,於一百七十年前救駕有功,大金德仁皇帝特許我薛家子嗣入仕。”
宮廷影衛,就是皇帝的影子,躲在暗處秘密保護皇帝的安全。這種工作,自然是武藝高強之輩才能勝任。
薛景綿的話,字裡行間都透露出一股傲然之氣,令人驟生一種被其懾服的顫栗。
可阮誌五聞言後卻無絲毫膽怯,雙眸掠過一絲奮戰光芒,雙袖一翻伸出鬼爪十指,如撫琴般撥動般激出,絲絲的綠螢屍毒氣勁,於麵前布下一片五尺寬厚的護體罡罩牆,一寸一寸滾滾迫前,打算先下手為強,陰毒的‘幽冥鬼爪’毒斃對方!
“幽冥鬼爪?原來千囚城中的傳說是真的!”
薛景綿背向旭日逐漸東升的陽光,雙手高抬與郭奇峰兩兄弟一同出手。拳掌動作直若與光芒萬丈的太陽本體合而為一,自身卻如一團黑影隱在其中,隨著探出頭的太陽一起膨脹,體影拖曳著修長影子放大,彷若龐然泰山壓頂罩向阮誌五,使得此刻的阮誌五顯得十分渺小。
“殺了他!”
“殺!”
“殺!”
三人同時暴喝一聲,果斷一齊出手。
隻見三位拳道宗師已將大自然恒常不變的景致溶入武學當中,臨時組成的三才陣根本沒有絲毫破綻可尋,讓阮誌五無法判斷其將如何出招,更教他好像與一片黑黝黝的虛無空間對搏,頓生迷惘,沒有一分勝算。
當下的阮誌五被逼無奈,三打一無論如何他都贏不了。可退無可退的情況下,他將全部的仇恨都鎖定到薛景綿身上,雙手向前推進的屍毒罡氣牆,欲要與薛景綿同歸於儘!
“轟!”
眾人交手這一瞬之間,邪煞之氣與浩然正氣一同轉為強烈的肅殺之氣,滾滾襲至。薛景綿雙掌的力道,不多一厘、不少半分,倏地以肉眼難察的神速手法,快速對上阮誌五的氣牆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