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在樹下,挖!”
約莫半個時辰,二人氣喘籲籲的來到南邊雪山的山腳下。剛到山腳下方,凜凜寒冬的感覺便馬上襲來!
李煥仙二話不說,周身內力運轉,倒也沒那麼冷,隻是為難了薛厄。隻見這享譽江湖的捕神,已經被寒風吹得瑟瑟發抖,周身河水開始結冰,連頭發都變硬,滿是冰碴。
還好芸娘做事一向穩重,怕李煥仙逃出來後抓瞎,便在一顆大樹上纏裹了紅巾,還丟了一把鎬頭在樹下。
李煥仙二人一通挖掘,很快便挖出一口木箱。打開一看,兩件皮襖,一壇禦寒烈酒,散碎銀兩若乾。
“隻有兩件衣服……你一開始就沒打算帶他們出來?”
看著木箱中的皮襖,薛厄已經不再懼怕冬天雪山下的寒冷了。因為李煥仙的所作所為,要比凜冬還令人心寒!
從始至終,李煥仙就隻打算帶薛厄一個人出來!否則的話,怎會隻準備了兩件衣服?
“我答應了朝陽,要帶你出來的。不過就算朝陽不說,我也一樣會帶你出來。因為,我從來沒想過殺你。”
李煥仙平淡的飲下一口烈酒,隨後將皮襖套在身上,頗為雲淡風輕。這哪裡有一點倉皇逃獄的樣子?完全是運籌帷幄,一切儘在掌握中。
“三公子,謝謝你。”
薛厄接過李煥仙遞來的烈酒,痛飲一口驅寒後,眼神變得有些飄忽,欲言又止。李煥仙有些詫異,他想不通薛厄這般坦蕩的人,為何會突然扭捏。
隻見薛厄將烈酒遞給李煥仙,咂了咂嘴後,猶豫片刻雙拳緊握道“三公子,有件事……我想……我應該告訴你的。”
“說。”
李煥仙無所謂的應付了一句,雙眼眺望高聳雪山。顯然,他已經對薛厄沒有任何興趣了。他現在隻想跨過雪山,快些回到會京府。
“朝陽大婚那晚,我來找你,其實是想殺你的。”
“我知道,但事已至此,你我沒必要再糾結這件事。人必須得向前看,若是總活在回憶裡,那就太無趣了。況且你也殺不了我,既然惡緣已了,以後咱們就結善緣吧。”
“噗通!”
眼見李煥仙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薛厄下定決心,雙膝跪在地上說道“那晚去殺你,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我留了一點後手。”
“後手?你什麼意思?”
望著薛厄好似是罪人一般的跪在地上,李煥仙感覺脊背有些發涼,後撤一步後,不解的看向薛厄。
隻見薛厄無奈搖頭,苦澀的解釋道“我先前並不知道三公子如此大義,我……一直把您當成小人。”
“說重點。”
李煥仙越發的覺得不對勁,勒令薛厄長話短說。
“那晚找你之前,我留了後手。我將您的身份畫像,詳細記錄,留給了我薛家親信。若第二日我沒能現身……他們就會將三公子的身份公之於眾。如今我們深陷囹圄已超五十日,隻怕如今……世人都知您不是展望春,而是……李煥仙……”
“嘩啦!”
李煥仙手中的酒壇應聲碎裂,不是摔碎的,而是被李煥仙單掌捏爆。望著薛厄痛心疾首的叩頭請罪,此時的李煥仙已經目瞪口呆,無話可說。
“為什麼……哈哈哈哈……為什麼……我這輩子就做了這一件好事……卻落得如此下場……報應不爽……哈哈哈哈……”
在這片宛如煉獄的千囚之城,李煥仙始終挺直脊梁,未曾屈服。然而,當薛厄的話語如同利箭穿透他的防線時,這位堅韌的靈魂第一次感到了一種荒誕不經的挫敗。
李煥仙的喃喃自語,夾雜著苦笑與諷刺的大笑。他一生之中,或許隻有那一瞬間的選擇,是出於純粹的好意,想要幫助他人脫離苦難。
可是,正因這件在他看來微不足道的‘好事’,最終竟成了他所有不幸的源頭。
“三公子……對不起……”
世事無常,有時就是這麼荒誕。真像與抽象,隻是差了一個字而已。
薛厄自責萬分的再次叩首,可李煥仙已經無意再看他了。不知道薛厄有沒有注意到,他身上穿著的皮襖,其實並不合身。
因為這兩件衣服,都是李煥仙的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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