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前世的會所,還是今生的青樓,本質上意義都差不多。都是為了讓人們消耗金錢,用來換取短暫的快樂。而當短暫的快樂消失後,剩下的隻有無儘的孤獨。
不過這種地方也有一個好處,就是你可以聽到大量違心卻不彆扭的恭維之語。在配合迎賓者那千錘百煉的演技,有那麼一瞬間,你大概率會認為她們是真的喜歡你。
“玄機,你在做什麼?定個雅間而已,為何這麼久?”
群鳳樓大廳西側閣樓口,易裝後的遼帝有些不耐煩了。雖然沒有表露出太多的帝王威嚴,可讓他這種一生都高高在上的人等待,顯然也是不現實的。
哪知厲玄機擦了擦頭頂的汗珠,對著陛下慌亂的解釋道“老爺,今個‘萬神善會’,好多人都跑出來避齋。這群鳳樓,一屋難求呀!”
“那又怎麼樣?之前不是買了她們的‘貴票’嗎?”
群鳳樓很會做生意,知道今天這日子,一定很多人來。如果既要女人又要房間,定會人滿為患。所以,群鳳樓先在門口賣了一批‘貴票’,意思是說,買了貴票的就是貴賓,可以不用等待。
但是,這‘貴票’顯然沒用!因為做皮肉生意的都是這樣,認錢不認票。你在門口買的‘貴票’,進了群鳳樓後,可沒人認!
“姑娘!”
遼帝眼見厲玄機辦事不利,不耐煩的白了其一眼後,攔住一位迎賓的年輕舞娘,將手中的白紙黑字貴票在其眼前晃了晃後問道“為什麼我們有貴票還要等?”
“爺,您有貴票又未必就是貴賓,自然要等啦!”
舞娘顯然對老男人沒興趣,白了遼帝君臣一眼後,便將目光集中到那些年輕公子身上。眼神迷離,頗有隔空勾魂之感。
“這丫頭,外表溫柔,內心驕傲,我喜歡!”
遼帝紙扇一合,衝著厲玄機一比劃。厲大學士十分舍不得的從懷中抽出一張銀票,遞給舞娘後問道“有房間嗎?”
“馬上有!”
有錢都能使鬼推磨,更何況一個見錢眼開的風塵女子了。接過厲玄機的銀票,頓時樂得花枝招展,扭頭就去給二人安排雅間飲酒。
“哎呦!二位,這地界也能碰見?”
未等房間安排完畢,李煥仙的壞笑之音頓時傳入這君臣二人的耳中。原本李煥仙都打算動手了,哪知走到身前五丈遠才看清,赫蘭長弓口中跟蹤自己一行人的,竟然是他老子!
既然是自己人,那動手顯然不合適。李煥仙笑嗬嗬的往君臣二人中間一站,親熱熟絡的張開雙臂,與二人勾肩搭背道“二位,這在外麵,我得怎麼稱呼?”
“姓龍!”
遼帝十分厭惡的撞開李煥仙的勾肩搭背,紙扇擋住麵孔,冷聲一句。厲玄機也是快速擠開李煥仙,謹慎的站在遼帝身旁道“我是龍府管家,你離我們老爺遠點!”
“還真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呀!不過這香豔殺陣,倒也沒多危險,二位何必操心呢?”
赫蘭長弓與厲封侯是一對,這遼帝與大學士厲玄機就是另一對老的翻版。除了年歲不一樣外,身份地位長相幾乎都差不多。
而且看這兩位老的也來了好一會兒了,一直沒找李煥仙三人的麻煩,顯然隻是看個熱鬨,沒打算把他們怎麼樣。
“風花雪月自然無危無險,可你在他們身邊,就是最大的危險!”
遼帝冷著臉說了一句,顯然是李煥仙的出現打攪了這君臣二人的好心情。不過李煥仙也不在意,反而笑著一推這兩位老爹道“說的我好像誤人子弟,毀人不倦一般。來都來了,一起吧!我們三個正發愁呢,今晚的酒錢誰來結?”
既然來了,就彆走了!馬瘦毛長蹄子肥,兒子偷爹不算賊。赫蘭長弓與厲封侯的爸爸都到了,那自然要讓這二位長輩消費了。
“呦!”
隻見李煥仙推著悶悶不樂的遼帝與厲玄機來到自己大廳的酒桌前,正在狠揉舞娘胸口三兩肉的厲封侯差點被嚇得尿褲子,急忙將懷中的舞娘推開,作勢就要跪地磕頭。
“不可!”
厲玄機還算穩重,第一時間拉住暈頭的好大兒。他們父子倆,算是群鳳樓的常客,被認出來倒也無所謂。可若是行大禮的跪拜,引得四方矚目,那遼帝的臉麵怎麼辦?
趕緊將自己嚇傻的兒子拉起來,小聲訓斥道“沒出息的敗家子!這什麼場合?你不要臉,我不要臉,陛……龍爺還能不要臉嗎?”
“咳咳!”
遼帝冷著臉乾咳一聲,厲玄機立刻抽了厲封侯一巴掌,隨後笑著拉開座椅,伺候遼帝先行入座。李煥仙咂吧了一下嘴,坐到遼帝對麵。厲玄機坐在遼帝身旁,而他兒子厲封侯隻能站在眾人身後。
畢竟一個皇帝,一個老師,一個老爹。三把椅子,哪裡輪到厲封侯入座?
“弓兒呢?”
遼帝簡單的掃了一圈,明顯看到赫蘭長弓就在東側閣樓口,與兩個小白臉正在說著什麼。可即使看得清清楚楚,卻裝著不見不聞的樣子,問向了李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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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自己就來了。”
看了看東側正在忙著解釋的赫蘭長弓,李煥仙無所謂的回應了一句。方才他與赫蘭長弓探過東西兩側的氣息,武功練到他們這地步,隻要不是比自己強的,稍微試探一下就能推測個八九不離十。
雖說,一般的皇帝,隻要離開了皇宮,屁都不算一個。可遼帝敢帶著厲玄機一個人出來,身邊也沒有露相的護衛,由此可見,這位大遼皇帝與大學士厲大人,絕不是白麵書生那麼簡單。
赫蘭長弓方才就說了,若是真打起來,二對二,他都不認為他與李煥仙能完勝他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