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嶽扭頭看向六位攤主,表情意味莫名。
六位攤主先是有些尷尬,不過很快他們再次回過神:
“沒錯,我們的確賣得比較少。
可賣得少也是錯嗎?”
“我除了賣炸雞,還有蘑菇、烤腸等其他小吃。
炸雞太貴,我那的顧客比較窮,買不起。
客人不買,總不能強行讓他們買吧?”
“就是,反正我們的炸雞就是從你那進的貨,出了問題肯定要找你。”
“……”
他們正說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了過來。
張嶽一看,發現此人自己也熟悉,正是閆守春,那位化驗科負責人。
柳國誠問道:“結果出來了?”
閆守春點點頭:“出來了。”
眾人精神一振,就聽閆守春開口道:
“據檢測,的確是炸雞的問題。
我們通過提取病人胃裡的殘留物,發現炸雞內含有大量病菌。
其中光是致病細菌就高達十二種,尤其是黃曲黴素的含量嚴重超標。”
說完他看向張嶽:“張先生,據這些攤主所說,他們都是從十月食品廠進的貨。
現在所有問題都指向十月食品廠。
既然你主動投案自首,那就積極配合調查。
放心,這也不算什麼大事。
隻要伱積極配合,主動賠償患者的各項損失。
最多就是十月食品廠停業整頓,你再進去住個三五年就出來了。”
張嶽的臉直接就黑了。
臥槽,這是什麼話?
什麼叫自己進去住個三五年就出來了?
合著你們警察經常判彆人住十年二十年,所以三五年變成了不是事兒?
他淡淡開口:“閆警官,你是不是弄錯了?”
閆守春不高興道:“怎麼,懷疑我的判斷?
你們十月食品廠的炸雞,我反複檢驗了五遍。
每一遍都確定有問題,我才下這個結論的。
作為化驗科負責人,我深知責任重大。
所以從來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但更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張嶽突然一指饞嘴老劉:“那他怎麼解釋?
他從沒購買過十月食品廠的炸雞,但同樣吃出了問題。
這總不能也怪到我身上吧?”
閆守春聲音平靜:“很正常,饞嘴老劉的情況,應該隻是個巧合。
一般來說,出現十多種有害菌,黃曲黴素超標,大概率是用的雞肉保存不當導致腐壞。
這在一些衛生條件不合格的餐館非常常見。
而這七家攤主,其中六家中毒的客人都有七八個,隻有饞嘴老劉家是兩個。
因此我才判斷這是個巧合。”
張嶽眼皮一跳:“所以說饞嘴老劉也犯事了?那他會判幾年?”
閆守春:“隻要他全額支付病人醫藥費,並賠償一定的經濟損失就可以離開了。”
張嶽:“啊?為什麼他的判罰這麼輕?”
饞嘴老劉嘿笑道:“很簡單呀,因為我就倆人中毒,完全是無心之失。
但你的十月食品廠除了中州中心醫院,其他醫院也有不少患者就診。
中毒人數沒有五百也有三百,這絕對是大事件。
就衝那麼多人因為你躺到醫院的病床上,你說你不進去住幾年合適嗎?”
張嶽懶得理會這老家夥的幸災樂禍,他對閆守春說道:
“閆主任,不是我質疑你,而是這件事有很多疑點。
單憑檢測患者體內的提取物,就斷定一定是十月食品廠的問題。
我認為還是有些武斷。
所以我建議最好進行現場勘驗,才能真正查明事情的真相。”
閆守春道:“你說的是他們的小吃攤?
在接到報案的
現在它們就擺放在醫院大樓旁邊的路上。
至於你說的‘單憑檢測患者體內的提取物’,你覺得我會那麼傻?
他們小吃攤上還沒用完的炸雞,我也都進行了化驗。
同樣檢驗出了問題。”
張嶽皺起眉頭:“那我能過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這是你的權利。”
張嶽按照閆守春說的來到樓下,果然看到幾個小吃攤擺放在那裡。
閆守春走過來解釋:“為節省經費,一般民事糾紛物證化驗這塊,我們都是和中州中心醫院合作,所以才會把小吃攤拉到這。
隻要確定不是那些攤主的問題,一會兒他們就可以把自己的東西拉走了。”
張嶽走過去,隻見這些小吃攤上麵,堆滿了還沒賣完的各種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