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心裡話,雖然張嶽從快抖上不停看到有各種關於醫生和醫院的負麵報導。
但因為國嶽製藥廠的關係,他對中州各大醫院,尤其是像中心醫院、醫學院等,關係還算熟。
這些醫院的醫生,基本都非常有責任心。
而且關係到一些重大病症,均會事先和病人以及家屬做好溝通。
包括發病原理,治療方式,所需費,術後效果,後期康複等等,都會直接講清楚。
至於要不要治療,也全部由患者自己做決定。
其實關於去醫院,大部分人的認知都有個誤區。
即隻要去醫院,醫生都會讓患者做各種檢查,好通過檢查來賺錢。
其實不然。
真實情況是,醫院規定醫生給病人治療,是需要證據的。
沒有證據僅憑經驗,有一定的概率出現誤診。
千萬不要覺得誤診不算什麼,在人類曆史上,由於醫生誤診導致病人死亡的例子比比皆是。
比如最常見的青黴素過敏。
青黴素過敏患者用藥時直接注射青黴素下場是什麼,所有人都知道。
但有很多人並不知道,少數人對於青黴素過敏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可能某人以前不過敏,但隨著生活環境的變化,比如從北方到南方定居,就會突然對青黴素過敏。
所以很多檢查明明看起來多此一舉,但卻是醫生在幫你排除那可能的,甚至不到十萬分之一的致死率。
在知道這個人原因後,張嶽從不反對各種檢查。
畢竟人的生命隻有一次,萬一沒了,就算再多錢也救不回來。
可現在,如果趙院長說杏林醫院的話是真的,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尤其是這個創始人傑克,他屬下的醫生胡搞亂搞,他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直接縱容,可見其心性之陰暗。
張嶽對清瘟益氣散秘方泄露的事,本來不是十分在意。
但現在被傑克得到,就兩說了。
想了想,張嶽問趙院長:“這附近除了杏林和凱安,還有其他醫院沒?”
趙院長搖搖頭:“沒了,以前倒是有家骨科醫院,而且是隸屬中州醫學院下轄的附屬醫院。
不管口碑還是信譽度都非常不錯,屬於吊打杏林醫院的存在。
但後來因為陸續出現了幾起嚴重的醫療糾紛,被有關部門直接下令停業整頓。
杏林醫院立刻把握機會,直接一家獨大。
不然就杏林那幫醫生的鳥醫德,病人早跑光了。”
“等等!”張嶽忽然愣住,“不對吧?
既然這家骨科醫院信譽度不錯,為什麼又會陸續出現幾起醫療糾紛呢?”
醫學發展到今天,早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理論體係。
除了幾種無法治愈的疑難雜症,對大部分病人來說,無論心肝脾肺腎,基本動個手術就能痊愈。
而醫生自身的專業度也有非常詳細的劃分,一個醫生甚至終生隻治一兩種病。
所以隻要這個醫生不胡搞瞎搞,根本不會出問題。
趙院長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人家是大醫院,我一個學腰頸椎康複的小醫生也不了解啊!
說不定和杏林那個偷換病人支架的醫生一樣,想給自己搞點外快唄!”
“你的意思是,骨科醫院當初出事,責任醫生是同一個人?”
趙院長連忙搖頭:“這我真不清楚,你想知道隻能自己查了。”
張嶽正要再說點什麼,忽然一個清脆的女聲道:“老板,你問的是骨科醫院心外科的事吧?”
張嶽抬起頭,發現說話的是剛才那位迎賓小姐姐,叫鄭夢蘭。
“你知道此事?”
鄭夢蘭點點頭:“我大學學的就是心外科,我們導師講課時,專門提過這件事,還認為這是醫院界最大的恥辱。”
“醫學界最大的恥辱?”
“對,起因是這樣的,當時有個病人因為心臟問題需要植入一個人工心臟。
而做這個手術的就是骨科醫院心外科的主任醫師陳運友。
據我導師介紹,陳運友當時是中州最厲害的心外科手術專家,哪怕放眼全國也能排進前三。
這個手術非常成功,因為難度比較大,在成功後,骨科醫院還專門為他舉辦了一次慶功會。
甚至全國其他心外科醫學工作者都專程來觀摩學習。
鮮和掌聲,榮耀與成就唾手可得。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陳運友會成為該疾病的領軍人物時,意外發生了。
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一次讓所有醫學工作者蒙羞的醜聞。
那位患者半個月後突然死亡,經檢查發現他體內植入的那個人工心臟是仿製品。
當時全世界生產人工心臟的地方有兩個,
因為技術不過關,印度人生產的人工心臟殘品率非常高。
很多囊中羞澀的病人,選擇換這種人工心臟,能活多久全靠天意。”
張嶽聽她這麼說,忍不住道:“所以患者家屬明明購買的是漂亮國生產的人工心臟,結果檢測時卻突然變成印度的?”
鄭夢蘭道:“沒錯。
漂亮國的人工心臟更換一次需要一百萬,印度的才五萬。
患者家屬自然揪住此事不放,最後醫院沒辦法,隻能按照漂亮國心臟價格的雙倍進行賠償,並當著所有人的麵道歉,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可沒想到才過去一個月,心臟外科又出事了。”
晏紫惠忍不住問:“不會吧?那個陳運友搞出這麼大的事,醫院還放心讓他出診?”
鄭夢蘭搖搖頭:“這次不是陳運友,而是另外一位副主任醫師。
當然,這位副主任醫師的情況沒那麼嚴重,可醫院依舊賠了二十萬。
然而事情並沒有結束,接下來的半年,這個科室又出了兩次事。
本來骨科醫院就在風口上,沒想到如此惡劣的環境還不斷頂風作案。
上級單位終於忍無可忍,直接發公告勒令其停業整頓。
停業整頓隻是一種說辭,實際上在公告發出的
趙院長聽她說完,忍不住道:“不會吧,竟還有這種事?
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聽說?”
鄭夢蘭:“這是醫學界醜聞,所有人都不願提及,而您之前又不在中州,不知道很正常。
如果不是我的導師在講課時隨口說了幾句,我也不可能知道。”
張嶽的眉頭卻越來越凝重,忽然,他問:“這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不知道,導師沒說,我也隻是聽個熱鬨,就沒過多關注。”鄭夢蘭有些不好意思。
晏紫惠突然道:“想知道此事還不簡單,看看骨科醫院什麼時候關閉的就行了。”
她拿出手機搜索片刻:“找到了,是六年前!”
張嶽聲音平靜:“杏林醫院是八年前在中州注冊的,而兩年是決定一家醫院命運的關鍵時間窗口。
它到底是發展壯大,還是逐漸走向沒落,這時已經基本注定。”
晏紫惠一愣:“你什麼意思?”
張嶽不答反問:“你找的那幾個狗仔隊水平怎麼樣?能不能讓他們幫忙查一下,杏林醫院最開始兩年的經營狀況?”
晏紫惠笑了:“查這個哪需要什麼狗仔隊,你直接通過愛企查就能看到。”
張嶽拿出手機,滿臉不解:“彆開玩笑了,我剛才已經查過,根本就沒有。”
“怎麼可能?我手機上就有。”
說完晏紫惠打開直接遞給張嶽:“不信你自己看!
杏林醫院剛開始的半年,業績還算不錯,但之後就每況愈下,兩年後更是跌到曆史冰點。
然而接著卻突然好轉起來,截止到去年,業績更是翻了整整五萬倍。”
看著兩部手機中同樣的軟件顯示卻不一樣,鄭夢蘭忍不住提醒:
“老板,愛企查的很多服務需要開通會員才能看到,你不是他們的,最多也就是看一下某家企業幾個股東的姓名。”
聽到竟是這個原因,在坐所有人都忍不住汗了一個。
作為一個擁有幾十億資產的大老板,竟然連會員都舍不得衝,也是沒誰了。
隻有張嶽本人若有所思。
突然,他又問鄭夢蘭:“那你知道這位陳運友醫生現在哪嗎?”
鄭夢蘭搖頭:“這我哪知道?”
晏紫惠已經發現不對勁:“你是說關於骨科醫院當年的事,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她頓了頓,補充道:“關於陳運友,我倒是可以讓那幾個狗仔隊幫忙查一下。
他們找人絕對是把好手。”
張嶽:“隻是有所猜測,具體要見到本人才知道。
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
陳運友出事後,醫院肯定會嚴查,這個範圍絕對不止陳運友本人,還有他所在的心外科。
所以若其他醫生也有問題,肯定會被查出來。
哪怕他們僥幸逃脫檢查,有了陳運友的前車之鑒,在之後的一段時間內也會有所收斂。
然而事實卻是,這個科室竟然變本加厲,仿佛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有問題似的。
再加上杏林醫院雖是一所綜合醫院,但隻有心外科最有名。”
晏紫惠沉默,良久,她站起身:“我現在就給那幾個狗仔打電話。”
張嶽點點頭,忽然看向鄭夢蘭,語氣如沐春風:“既然你學的是心外科,怎麼會來凱安醫院當迎賓?這和你的專業可一點都不對口。”
鄭夢蘭忍不住苦笑:“我也想去三甲醫院的心外科上班啊,可那些醫院的招生標準全以985博士起步。
我因為家庭原因,本科畢業就不得不工作,碰一鼻子灰後,便隻能來這裡了。”
仿佛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對,她忙道:“老板,您彆誤會。
我不是歧視凱安醫院,畢竟不管做什麼,隻要能做到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