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嶽沒想到,僅僅一周,凱安醫院心外科的患者竟又迎來一次爆發期。
好在陳運友從京城請來的幫手也到了,倒不至於手忙腳亂。
唯獨病房不太夠。
趙院長當機立斷,除了留兩件病房做理療,剩下所有房間都被騰了出來。
辦公室內,張嶽、晏紫惠和陳運友坐在一起。
陳運友看著張嶽:“現在凱安醫院的心外科已經建立起來,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這段時間他雖然拚命工作,但時刻都沒忘記張嶽的計劃。
張嶽笑道:“彆急嘛!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現在杏林醫院應該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咱們接下來隻需以逸待勞即可。”
晏紫惠卻皺起眉頭:“以逸待勞倒沒什麼,關鍵你知道對方會怎麼出手嗎?”
陳運友也道:“是啊,這兩天我思來想去,覺得你的方案非常被動。
如果對方一直不出手,咱們總不能一直等下去。”
張嶽卻忽然一笑:“誰說咱們要一直等下去?
現在跟我一起數,十,九,八……”
陳運友一臉茫然,不知張嶽什麼意思。
然而張嶽已經說到:“三,二,一。
你那位得意弟子的電話馬上到了,請注意接聽。”
陳運友一愣,下一刻,手機鈴聲響起。
他低頭一看,隻見來電顯示上寫著侯潤生。
帶著疑惑,陳運友接聽。
“老師,我潤生啊!”
陳運友下意識問:“你有事?”
“是這樣,您現在不是在凱安醫院嗎?
我手上有個病人,心臟出了很嚴重的問題,以我的水平根本解決不了。
所以您看能不能把病人接收過去?
相信以您的醫術,肯定能把患者從鬼門關拉回來!”
陳運友皺起眉頭,下意識問:“對方得的是什麼病?”
“她心臟裡長了一個腫瘤,惡性的。”
陳運友眼角一跳:“什麼?惡性腫瘤?
這病你解決不了,我同樣也解決不了呀!”
“我知道,本來我已經給病人下病危通知書了。
但就在昨天,這個病人的心臟配型成功了。
也就是說,您隻需給她做心臟更換手術即可。
心臟更換手術是您的拿手絕活,雖然我也有些把握,但成功率還不到百分之七十。
人命關天,因此隻能麻煩您了。”
陳運友沉吟片刻,突然道:“既然這樣,你把病人轉過來吧!”
“真的?太好了,老師,謝謝您!”
陳運友搖搖頭:“謝我乾什麼?救死扶傷是每個醫生應儘的責任。
記住,一個醫生最重要的不是醫術,而是醫德。”
“我明白。”
掛斷電話,陳運友抬頭看著張嶽:“老板,對不起,我剛才……”
雖然張嶽沒有明說,但聰明如陳運友,已經猜出侯潤生的這個電話不懷好意。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經過張嶽同意就答應下來。
張嶽淡淡的看著他,忽然開口道:“你的確草率了。
這正是侯潤生和傑克聯手給你布置的陷阱。
整個過程哪怕出現半點差池,你再被關進去就不是關五年那麼簡單了。”
陳運友點點頭:“我知道。
隻是對我來說,哪怕僅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願放棄任何一個病人。”
“可你這麼任性,不僅會連累你自己,還會連累整個凱安醫院,知道嗎?”
陳運友低下頭:“對不起!”
氣氛突然陷入沉默,忽然,張嶽笑了,他拍拍陳運友肩膀:“做的不錯。”
陳運友奇怪的抬起頭,不太明白張嶽話的意思。
張嶽攤攤手:“此事你儘管去做。
既然我已經知道這是對方的陰謀,又怎麼可能不做出應對?
而且你剛才說的沒錯,作為醫院,作為醫生,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咱們都不應該放棄。”
陳運友的眼圈瞬間紅了:“謝謝理解!”
然而張嶽搖搖頭:“不用謝我,咱們兩個是一類人。
雖然我不是一名醫生,但彆忘了我手上可是有清瘟益氣散和活血通絡丹這兩種藥。
所以我救的人可比你多多了。”
侯潤生的動作非常快,僅過去十分鐘,就有一輛救護車呼嘯而來。
不過讓張嶽奇怪的是,在這輛救護車後麵,還跟著兩輛房車。
房車前有寶馬的標誌。
陳運友帶著幾個醫護人員過去和對方對接,這時寶馬車的門打開,緊接著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
在他身後,還跟著七八個西裝革履的人。
那位五十多歲的老者走到陳運友麵前,語氣非常客氣:“您就是陳醫生吧!”
陳運友點點頭:“沒錯,您是?”
“我叫石啟紅。”
陳運友皺起眉頭:“石啟紅?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說過。”
石啟紅還沒開口,他身後一個人就道:“我們老板是做保險的。”
陳運友表情全是震驚:“什麼?做保險的?難道您是那位東南亞保險大亨?”
石啟紅微微一笑:“看來我在華國還算有點知名度。”
陳運友表情不變:“石老板能來中州,作為中州人,我非常榮幸。
隻是你現在……”
石啟紅指了指旁邊的救護車:“實不相瞞,車上的患者是我女兒。
聽說陳醫生是華國最好的心臟更換專家,您放心,隻要手術成功,我定有重謝。”
陳運友張大嘴巴:“你說患者是您的女兒?
這……”
他沉默良久,才再次開口:“石先生,有件事我不理解,不知該不該問。”
石啟紅點點頭:“您儘管說。”
“雖然中州的醫院在豫省醫療條件是最好的。
可若放眼全國根本排不上號。
杏林醫院在心外科方麵的確有一點獨到之處,可也隻是針對豫省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