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嶽看了這位自媒體博主一眼:“我對自己有信心。
不過你真要說有多少獲勝的把握,我也不知道。”
自媒體博主一愣:“什麼?你也不知道?”
張嶽點點頭:“影響病人恢複情況有多種因素。
有的人身體素質好,可能隻需一次治療就能恢複。
但有的人看似症狀較輕,可你給他用了藥後,他的情況反而會加重。
所以具體是什麼結果,還要等具體化驗報告出來。”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不過我相信你一定能贏的,加油。”
張嶽點點頭:“謝謝你的話。”
他這邊說著,幾個穿著白褂的人也從博湖醫院出來。
為首那個正是杜加爾特。
能看到張嶽,杜加爾特微微一笑:“沒想到張老板還是守信之人,我以為你不來了呢!”
張嶽淡淡道:“怎麼可能不來?
就算不為咱們的賭約,我也要為博斯騰湖的所有癌症患者負責。
人命關天,你們的治療我可不放心。”
“是嗎?”杜加爾特不屑的嗤笑,“我還認為你草菅人命呢!”
兩人相互看著對方,氣氛劍拔弩張。
杜加爾特身後的克裡斯這時道:“好了,既然今天大家來驗證自己的醫療效果,咱們還是先給病人做檢查吧!
至於鬥嘴皮子,其實沒必要。”
他聲音平和,對雙方的賭約仿佛根本就不在意。
這讓張嶽忍不住詫異的看他一眼。
克裡斯也發現了張嶽的特殊目光,他微微一笑:“張先生,其實咱們兩個,在某種程度上算是一類人。”
張嶽不解:“一類人?什麼意思?”
克裡斯淡淡道:“我聽說你研發出清瘟益氣散後,一個療程的費用還不到一千塊?
即使將慢性粒白血病根治,也就三千塊?”
張嶽點點頭:“的確是這個價格,不過現在清瘟益氣散已經進入我們國家的醫保。
患者通過醫保看病,可以報銷三分之二。
當然這隻是在我們國內,這種藥出了國,價格會貴不少。
但具體還要看各個國家的關稅情況。
反正我們製藥廠得到的錢是一樣的。”
張嶽有段時間曾經以偷渡的方式,在全世界賣清瘟益氣散。
這段時間的確讓他賺了不少錢。
不過後來醫保局那邊,正式肯定清瘟益氣的治療效果後,這個渠道就被張嶽停了。
之前賣高價,一般都是賣給各個國家的富豪。
對於這些人,張嶽可不會客氣。
再加上他給藥廠員工的工資較高,也算劫富濟貧了。
但全世界的患者除了富豪,還有普通民眾。
無論在哪個國家,普通民眾都是弱勢群體。
一旦生病,對於整個家都是一場劫難。
因此當產量上去後,他就不再故意卡價格。
目的是讓所有普通人都能享受到這個優惠。
克裡斯聽張嶽說完,瞬間歎了口氣:“其實我的理想和你是一樣的。
不過我和你不同,我隻是個普通人,需要大量資金做研發。
萬不得已下,我也隻能和那些大型醫藥公司合作。
從這點看你就比我強,而且強的不止一星半點。
所以我要向你學習。”
張嶽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他連忙朝對方鞠躬:
“不是你向我學習,而是咱們之間要相互學習。
國嶽製藥廠很希望能和克裡斯先生合作。”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神中的深意。
而他們的對話則被旁邊的自媒體人聽到。
人群再次沸騰:
“這老外不錯呀!”
“對,彆忘了,人家可是諾貝爾醫學獎的獲得者。
諾貝爾醫學獎的評獎機製,除了獲獎者的個人成就,醫德也是參考的一部分。
雖然他和輝瑞製藥合作,但克裡斯說的對,沒有輝瑞製藥提供的資金,他再有本事和想法,也落實不到實處。”
“真正黑的是輝瑞。
當然,輝瑞投了錢,想收回成本無可厚非。
隻是這家公司的很多做法讓人很不爽。”
“……”
杜加爾特聽了這些人的議論,扭頭看向克裡斯:“克裡斯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行。
不管怎麼說,你現在代表的都是輝瑞製藥。”
他的語氣十分不善,克裡斯雖然醫術高超,但這家夥的情商真的太低了。
你有什麼想法,不能我換個地方說嗎?
非得要在這麼公眾的場合下闡述?
本來我不是藥神播出後,輝瑞製藥就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現在好不容易才平息輿論,你又在這搞事情。
警告克裡斯一句,他又看向張嶽:“好了,在這磨嘴皮子沒用。
這次的賭約誰輸誰贏,還要看結果。”
張嶽點點頭,扭頭看向身後:“你們誰先檢測?”
肉孜向前一步:“我先吧!”
他話說完,立刻有幾個工作人員出來帶著肉孜檢查。
張嶽看向杜加爾特:“你們的病人呢?請他們也出來吧!
當然,如果病人不想露麵,直接檢查就行。”
杜加爾特淡淡道:“什麼不想露麵?隻是他們剛做完最後一次化療,正在病床上休息。”
話音剛落,就見一名護士被推著一輛輪椅走出來。
輪椅上一個男子穿著病號服,一雙眼睛在人群中不住亂看。
忽然他看向一個地方:“樂樂,是你嗎?”
眾人隨著這人的目光看去,隻見一個小女孩拉著一個中年婦女的手。
聽男人喊她,小女孩呆愣半天,忽然吃驚道:“爸爸?你是爸爸!”
這下其他人也驚訝了:
“等等,樂樂的爸爸不是張威嗎?
張威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就是,張威多精神的一個小夥子,你們確定沒認錯人?”
不能怪他們奇怪。
張威也是博斯騰湖一個有名的地老板。
他來自豫省,平時做事非常勤懇,乾活也特彆努力。
這些年在這裡辛苦打拚,手上已經有一千畝地。
加上他為人熱情,很多人都願意和他交朋友。
所以一說到張威兩個字,大家心頭立刻會閃現出一個精神抖擻的小胡子。
可眼前這個人,麵容憔悴,眼窩深陷,尤其還剃了個大光頭。
整個人仿佛直接沒了半條命,哪裡還有之前那個精神小夥的影子?
不過他的確是張威,看著大家詫異的目光,張威微微一笑:“不用奇怪,我是在化療,而且藥勁還沒過去。
等化療結束,我的病治好,咱還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