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突然有一條消息傳入了朝廷。
景國官府押運的一批軍糧被沂州的一支馬匪給搶了,這不由讓景帝大怒。
這些糧草都是朝廷運往前線,用來明年對柳國作戰的軍糧。
現在好了,居然被人給搶了,這讓司馬任如何能忍。
他當堂就要下令,派兵去沂州剿匪,但卻被朝中大臣攔了下來。
尉衛費思文開口道:“陛下,此時萬萬不可出兵啊!”
司馬任蹙眉,一臉的不悅。
“費愛卿何意啊?”
費思文說道:“陛下,盤踞於沂州的這支馬匪,微臣知道。”
“哦,說來聽聽!!”
“是!!”
得到命令,費思文解釋道:“這支馬匪被當地人稱為黑月匪,他們都是由一群餓急了的災民組成,並沒有要對皇權不利的想法。”
聽到對方沒有要推翻自己統治的意思,司馬任臉色立馬緩和了一些。
見此,費思文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陛下,對於這些人,其實下麵的官員已經向微臣彙報過了,他們的高層也都在當地官府的嚴格監視之中,不會出現大亂子。”
“而且根據地方呈上來情報,這支馬匪的頭目有意投效朝廷,為了表達誠意,不久前發生的那次農民作亂就是黑月馬匪主動向官府請纓,把他們給平定的,所以這次軍糧被搶應該不是有意為之。”
聽到這裡,司馬任的心才徹底的放了下來,但他還是又問了一句:“難道這些馬匪就不管了?”
費思文連忙搖頭解釋道:“那自然不是,但現在我們最主要的敵人是柳國,應當集結全部的力量對付柳國,不可再多生事端。”
雖然知道費思文說的在理,但司馬任卻還是心裡不舒服。
他堂堂的一國之君,居然連滅一支馬匪還要瞻前顧後,真是不得勁。
見司馬任表情不對,費思文又來了一個終極絕招。
“陛下,您可不要忘了剛從柳國傳來的消息,那個人,他還活著。”
聽到這裡,司馬任立馬收起了要出兵馬匪的心思。
沒辦法,林揚給他心裡留下的陰影太重了,讓他不敢有任何大意。
但軍糧被搶了,他總不能什麼事也不做吧。
於是便說道:“這兵可以不出,但事總要有人負責!!”
聽到終於不用出兵了,費思文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他之所以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勸阻,除了明年與柳國的大戰,更多的則是自己的私心。
其實在很早以前,黑月馬匪便找到了他,並給他送了不少錢財,條件就是讓他這個尉衛做他們的保護傘。
劉小月他們想要在沂州發展,那就避免不了和當地官府打交道。
她每次從那些作惡多端的士紳豪商手裡拿到大筆錢糧後,都會給那些官員們分一筆,這些官員得了好處,大多數對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出兵圍剿也就是走個過場,不會太認真。
甚至還有人會在官府出兵剿滅時,給他們偷偷報信,以免他們沒來得及撤退,被官軍給滅了,那他們以後可就沒錢可拿了。
但事情無絕對,也不是所有的地方官都是貪圖錢財之輩。
也有為人正直的,麵對劉小月派人上門送錢,他們嚴詞拒絕,並揚言要上書朝廷,讓朝廷出兵消滅他們這些不法之徒。
對於這樣的好官,劉小月從心?裡是敬佩的,而且也為他們所治下的百姓感到幸運。
但她卻不能真的讓這些人將奏報成功送到皇帝手中,那便隻有買通上層的官員,直接將他們的奏報給截留下來。
費思文便是她所買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