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廣大無邊,哪怕是道祖也尋不到儘頭。
世界,是死寂的,沒有一點生命活躍的氣息。
隻有星星點點般的「篝火」,散落在不同的地方,沒有薪柴,不知以什麼作為燃料。
「生死關頭,顧不得那麼多,闖入一片時空迷霧,也不知到了何方……」
這尊道祖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繚繞在心頭。
他嘗試打破時空,就此離去,卻發現不知是不是因為傷勢太重,戰力不足,還是這片時空、這方世界有異,他竟然短時間內闖不出去!
「可恨!」
幾番嘗試後,這尊道祖不得已暫時放棄了,神色有怒,「若非那些諸天帝者見死不救,冷眼旁觀,我怎會淪落至此?!」
「這群人,真真是不顧大局,因私廢公!」
他心中有火,先前險些就死了,「上蒼血戰高原,讓諸天也儘一份力,是你們諸天世界的福氣……上蒼倒下了,你們這些諸天就能落得好?」
「真是不識大體、目光短淺、自私自利!」
咒罵了半晌,心中的火氣總算是發泄出去了一些,這尊道祖長舒了一口氣,謹慎邁步前行,嘗試探索這片天地。
這個世界,很神秘,無山也無河,整個大地都是一種叫不出名字的土壤,是這尊道祖此生從未見過的。
在遠方,篝火長燃,帶來唯一的光明。
道祖謹慎行走,到了一處篝火處,忽然麵色劇變。
——不知何時,這篝火處有一道身影蹲坐,此前從未有所覺!
那身影背對著他,給這尊道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下一刻,那道身影回頭,是一個少年,他笑吟吟的,看著這尊道祖,發出誠摯的邀請,「道友,你可願意為了這芸芸眾生,為那世間光明,儘那應儘的一份力,略做一二犧牲?」
「是你……你要做什麼?!」
道祖失聲,而後驚恐大喝。
但,下一個刹那,他就再喊不出來了。
因為,一道劍光亮起,照亮整個昏暗的世界,徑直斬下!
「請道友赴死!」
道祖奮力抗衡,試圖抵禦。
但!
隻是一劍,隻此一劍!
這尊道祖便身形僵硬,再無力動彈。
從他的元神中,無儘光芒噴薄,那是他的魂光,是他一生的道果,全在這裡噴湧,像是怎樣徹底的解脫。
那不止是生死的解脫,更仿佛是……輪回的解脫!
因為……不入輪回!
被這樣璀璨的一劍斬殺,似乎連輪回都進入不了!
那殘軀殘骸,伴著元神崩滅的光芒,恍惚間變幻了,扭曲了,化作一團篝火,落在重新歸於昏暗的世界中,靜靜的燃燒。
少年注視篝火,盤膝坐下,長劍橫於膝上,「輪回……魂河……」
「快了……就快了……」
……
「猛海仙帝的親子,你很不錯,昔日是與我等相當的可憐人。」
界海中,鏖戰還在繼續,滔天的仙帝氣息洶湧,上蒼的絕世道祖在征伐,試圖力挽狂瀾。
但很快,他遭遇了大敵,有絕強詭異準仙帝演法,渾身上下驀然燃燒火光,讓遍布周身上下、無處不在、無處不有,早已深入了血肉、骨髓、元神、道果的不祥物質,在那火光中彙聚,化作一顆烏黑晶瑩的……舍利子!
舍利子一成,這尊詭異準仙帝的氣息自然而然升華,不再屬於道祖的層次了,而是超越在上——這是大乘山王佛的法!
「你這帝子,與我等高原的準仙帝一般,前路早已被人堵死……不過,從今往後,我們不同了!」
舍利子閃耀,邪光普照,若一尊邪佛當世!
論氣息,這尊邪佛甚至比那猛海仙帝的親子還要強盛三分!
因此,哪怕有仙帝之兵激蕩,血脈同源極儘爆發,邪佛也無懼,與演法魂河的準仙帝並肩,悍然對上了上蒼的仙帝子!
「轟
!」
仙帝力量碰撞,伴著血雨灑長空,仙帝子喋血,他在退,不敵!
「諸天的帝,唇亡齒寒,你們還繼續坐視嗎!」
上蒼的一尊女道祖大悲,「縱然上蒼昔日有錯,將詭異物質傾瀉入諸天……可那其中有太多的隱情與無奈,時至今日,很難說清了。且,這麼多年來,上蒼發生過太多的動亂與血戰,我等也在征伐,也在解決問題,亦有道祖殞落。」
「無上的仙帝都有戰死者,蓋世的祭道天帝也曾伏屍,犧牲至此,我們又說什麼了嗎?!」
「況且,這世間詭異大禍,諸世注定會被牽連,躲不過去的!」
「那古老的仙帝霸主,布局歲月,落子古今,一切都在棋局中,誰能幸免?」
「有玉皇俯瞰諸天,有古帝掌握上蒼……或許,祂們早已在冥冥中影響,詭異物質洶湧入諸天,一者有心破滅諸天,一者有心淨化上蒼!」
「我等都不過棋子,身不由己!」
「你等諸天天帝,我等上蒼道祖,在此互害,冷眼旁觀,而非冤有頭、債有主,何其不智!」
女道祖大呼。
冤有頭,債有主,出門右轉找霸主!
何必?何苦?
如此互相傷害?
都是棋子罷了!
終於,這番話觸動了什麼,讓一些立身在時光深處的身影動了,有人出劍,一劍橫斷古今!
「小道爾!」
界海大崩,一尊巍峨的身影矗立而起,它小半個身軀踏在界海中,三顆狗頭俯視古今未來。
是三頭犬帝!
「爾等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本無心針對爾等,是你們不識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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