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你認為不對勁?”
瞬間,柳神的表情嚴肅了,“這位花粉帝,有問題?”
“我不確定。”狠人大帝搖頭,“她畢竟是一位祭道者,誰也無法肯定她的狀態如何,是否發生了怎樣可怕的變化……比如說,她還是她嗎?”
柳神沉默,而後遲疑說道,“應該……不至於吧。”
“一尊祭道,哪怕實力再孱弱,情況再惡劣,或許會被人鎮壓,被滅殺,但也不太可能被人取而代之,而不顯露絲毫異樣。”
柳神輕語,“對上這樣的人物,通常隻能以絕世的戰力應對,其他的手段效果都很有限了……畢竟,他們早已將世間諸道、種種進化路給祭掉了,可謂是萬法不侵。”
“道理是這個道理。”狠人大帝眸光深邃,眼底有點點星芒,像是慧光在閃耀,“可她若是自願的呢?”
“如此,讓一尊歲月中不見蹤影的厲鬼從死亡的深淵中爬出……”
莫名的,一股寒風吹過,讓在場的三位至強仙帝臉色都變了。
而狠人大帝不同。
“但這也隻是能再多喘息片刻,是棄車保帥。”
無解的逆風局!
柳神默然,屠夫蹙眉,葬主沉吟。
“真的如此嗎?”狠人大帝輕語,“我們真的能幫上多少忙嗎?”
一次次的大祭,上蒼的文明都不知道被埋葬過多少次了,所有可以作為底蘊的人和物,都被高原厄土、詭異族群,以及站在它們幕後的仙帝霸主所磨滅,化作自身成長的食糧。
“你們都沒有發現,我又怎麼能察覺呢?”狠人大帝輕歎,“我隻是設身處地,站在她的情況去思考——”
不是上蒼不努力,而是花粉帝孤掌難鳴,憑她一個人,如何戰勝那一個個幕後黑手無數年的努力?
按理來說,他們皆為仙帝了,什麼大場麵沒見過?
怕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事到如今,上蒼本土的強者、道統,已經走入了絕地。
想翻盤?怎麼可能!
換做是一般人,他們縱然還能有決戰到死的信念和勇氣,但也隻有信念和勇氣了,心中多半充滿了悲觀和無奈,隻是強撐著最後的體麵,睜大眼睛,不屈的看著那不可阻擋的大勢從自己身上碾壓而過!
“即使日後她救活了那些獻祭於她的道祖、仙帝,也無用……畢竟,她於永恒未知之地中行開天辟地之舉,那所開辟天地再宏大,又如何比得上上蒼造化之浩瀚?”
應該沒有了!
世間許多強者,一路走來縱然有磨礪不斷,但大多是有不錯的跟腳和開局。
——你一代人的努力,憑什麼勝過“我們”無數年的積累?!
這是想想就讓人絕望的現實,幾乎為無解的死局!
不過……
“人皇寂滅,世間無蹤。”
且,很快的,就有一位仙王巨頭的老師教導,修行一尊仙帝所開創經文的築基篇,走在最正的道路上。
這就有點嚇人了哈!
狠人大帝不疾不徐,有條不紊的梳理。
“你……為什麼這麼說?”柳神屏住呼吸,“是……發現了什麼疑點嗎?”
如此,日積月累,上蒼、花粉帝,等若以自身至多數個時代的積累,去對抗敵人無數個時代的沉澱。
逆風逆到死,才是正常的,合理的。
“她自己也是明白的……於是主動放棄了上蒼,避開鋒芒。”
“這樣的情況下,了不起是做一做牽製,治標不治本。”
“這位花粉帝,不是已經給出了一份不錯的答卷嗎?聯合我們來抗衡大敵。”屠夫沉聲道。
而放棄了上蒼,避開鋒芒,在這個大劫席卷世間每一個角落的時代,也是慢性死亡!
說到這,柳神三人不得不歎息。
哪怕是荒天帝,一生走來有無數苦難加身。可人家一出生就自帶至尊骨,隻不過是父母不走心,讓那塊骨頭被挖了而已。
她津津樂道於荒的成就,因為那的確做到了一個人的努力與成就,一度撼動了高原的強勢!
“可哪怕是荒的崛起,固然有他自身的天賦,但在幕後……”狠人大帝低聲道,“也是黑手不斷啊。”
“事在人為,不是嗎?”柳神勉強掙紮一點不同的看法,“或許,上蒼未必不能再出現一位如荒天帝的人傑,從而緩解困境。”
哪怕他們都是仙帝,更是實力滔天,兩位古帝霸主,一位則不比仙帝境界時的荒天帝差多少……可當聽到狠人大帝講的鬼故事,也感到了滲人,脊背發寒。
女帝的眸光這一刻亮了起來!
這世上,還有人比她更擅長打逆風局的嗎?
“不過,柳神老姐你倒是說中了我的思路……若我是那位花粉帝,會如何鋌而走險,從十死無生的絕境中殺破重圍!”
“荒天帝則在蟄伏,他還有著自己的戰場,估計也很艱難,要對峙同樣蟄伏的始祖,彼此對抗。”
廢體出身,開局就成了孤兒,隻有一枚指環隨身。
狠人大帝說道,“劣勢依舊在,不過是多喘一口氣而已。”
什麼都沒有就算了,還有一個極道神朝作為不死不休的敵人。
占據上蒼不放,那就是惹火燒身,早晚會被消磨在一隻隻幕後黑手安排的劫數中,化作他人資糧。
但現在有人說,或許有一尊可怕的厲鬼,憑依在一位祭道者的身上……
“當我麵對眼下如此惡劣的上蒼環境,前有惡狼有蟜,後有猛虎大乘山王佛,這些也就算了……在幕後,還有長恒古帝的黑手;在未來,還要麵對高原厄土、詭異一族的恐怖大祭……該怎麼做?還能怎麼做?”
換作常人,早已絕望了,放棄了,擺爛、躺平。
可是狠人大帝卻生生在這其中開辟出破局的路徑,最終一巴掌拍碎了羽化神朝!
在逆風局的處理上,她是專業的!
野路子,刷新底線,敢想敢做……
或許,正是這樣獨特的經曆塑造了她,讓她於此刻察覺了怎樣的微妙不妥。
如果是她,站在那位花粉帝的處境上,會怎麼去做……
“嗯?你是說?”柳神瞳孔微微收縮,“荒?不對,仿照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