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地萬物入手,借此銘刻出超凡的符文,融草木蓬勃之氣,取山海磅礴之勢,借來星河璀璨之力……與萬物共鳴,無處不在!
最終,實現自身的進化,化萬物為己用。
有蟜的目光很深邃,像是看到了未來的一角般,「唔,不止如此……他應也能在另一條進化路上取得大成就。」
「哦?是什麼?」屠夫問道。
「自然是花粉路……因為本身就有大因果。」有蟜說道,給規劃的
明明白白,「他本就是因花粉粒子演化的聖靈而生,天然就契合這條道路。」
若他成就的那個生靈來到世間,命運的饋贈早已為之明確了前路,要麼走在已有的花粉路上,要麼是走出自己的「聖墟進化路」!
亦或者,兩者並行!
最終,他將站在超脫的大門前,去叩響那扇門扉。
跨過去,或許就是超脫了!
屠夫聽著,久久無言。
他明白了有蟜規劃的一切,此時此刻心中驚悸難言。
若是有蟜成功了,真的會被他創造出一尊了不得的無上存在,去衝擊那祭道之上的境界!
不過,細細思來,這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一個生靈,繼承了上蒼無數時代的犧牲意誌——花粉粒子,又融合了上蒼這諸世儘頭之地的浩瀚本源……他又怎能不強大、天賦潛力傲視古今未來?
「還不夠。」屠夫忽然開口。
「我承認,這樣的生靈很非凡,但是想要真正撼動那扇超脫的大門,我看還不夠。」
他說道,很認真的與有蟜探討。
很難想象,他之前還恨不得一刀砍了有蟜。
「我卻覺得,那或許已經夠了。」有蟜搖頭,「我認為,在那一步上,力量的積累固然重要,但並不絕對——不然,大乘他早跨過去了,還有人比他普渡眾生積蓄的力量更強大的嗎?」
「但他打不過道尊,也不如長恒,更無法跟魔帝相提並論。」
「所以,到這一步,所需的,所要圓滿的,多半不是力量,而是在其它的方麵。」
「我所成就的這個生靈,他是因犧牲的意誌而誕生,既然有生,怎能無死?」
「雖然說,他誕生的過程中,充滿了我的算計,侵蝕了那些花粉粒子……花粉粒子的本意是好的,是我給念錯了經。」
「但是,對也好,錯也罷,隻要最後能重新拾起初心,我覺得就可以了。」
「初心是什麼?就是那份犧牲的本質。」
「他因前人的犧牲而誕生,所目睹的,所見證的,所感受的,都是彆人的犧牲,縱然有觸動,卻不能貫穿心靈。」
「直到有一天,他也走上了這條路,主動成為犧牲的存在,自花粉粒子而來,向花粉粒子而去……」
「或許,在那時,在生死之間,他將照見成就了那位花粉帝的源頭的層次,以‘墟"為始,又以‘墟"為終,為一切都畫上句號。」
有蟜失笑,「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如今的這個時代,不就是建立在那擁有輪回的史前文明的廢墟上嗎?」
這句話,猶如驚雷,像是閃電,轟擊在所有或明或暗關注著這裡的生靈的心頭。
「那史前的廢墟中,隻有三世銅棺的主人超世了。」
「雖然祂最終也‘死"去,但是卻有一朵觀賞花,延續了這份生機,為世間帶來了花粉路。」
「正是因此,當我見證了那位花粉帝的崛起,才會落子於‘墟",借道於‘花粉"……我認為,這才是這個時代的超脫答案。」
有蟜的語氣不疾不徐,將自己的所思所想娓娓道來。
屠夫看著他,很久很久,突然大笑起來。
「原來如此……你跟長恒,其實是一路人啊!」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如你所說,如果不出意外,你真的有希望超脫。」
「可惜,就像長恒一般,都被意外狙擊了……」
屠夫感慨萬分,「長恒,是想把自己培養的種子,種在那位三世銅棺
主人的墳頭上,在人墳前起舞。」
「而你,有蟜,掏空了上蒼,隻為移花接木,嫁接到那位三世銅棺主人的‘心"上,偷天換日!」
「好算計!」
屠夫笑聲收斂,語氣沉重。
「過獎。」有蟜搖頭失笑,「我怎麼跟長恒相比?現在我才知道,他比我更早看明白超脫的關鍵,且更有能力布局。」
「我與他相爭,若比拚超脫速度,他會比我更快一步。」
「但他被道尊一腳踹翻了棋盤。」屠夫說道,「他被盯住了,於是此前絕大多數心血都報廢,你就很有希望了。」
「可你……」屠夫又笑了,笑的喘不過氣來。
「你也被人意外狙擊了……那花粉帝頭鐵了一輩子,這一次變得聰明了,知道跑路了!」
「她帶走了最有犧牲意誌的生靈,剩下的都是什麼歪瓜裂棗?」
「此外,荒一劍隔斷萬古,讓上蒼暫時無法爆發戰爭,死不出足夠的犧牲意誌……」
「還有,我們來了,帶著諸天諸世的眾生意誌衝擊上蒼,讓這片天地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大變局時代!」
「你的聖墟計劃,難了!」
事實證明,笑容通常不會消失,隻會從一個人的臉上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臉上。
屠夫笑的那麼大聲,自然也就意味著有蟜笑不出來了。
「是啊,我這裡也發生了意外……」
有蟜幽幽道,「感覺,有一隻絕世的幕後大黑手,狙擊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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