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史前,不可追溯。
縱然是祭道強者,踏上那片高原,施展無上神通,映照過往,也不能照見那位三世銅棺的主人,不能照見那曾經被葬下的過去曆史!
哪怕是如“紅毛聖祖”這樣的終極始祖,沾染了一點超脫的光芒,觸碰了點滴祭道之上的領域。
可即使祂已經在高原厄土稱王稱霸了,快為所欲為了,也在這個方麵無能為力。
不過,祂有一個好大哥——薑魔祖,讓他得以了解到一些隱秘。
——三世銅棺主非同尋常,不要說他隻是在祭道的層次上打轉,縱使是初步踏入祭道之上的強者,或許也未必能照見這尊無上的存在,直到其本人願意現身,交代後事。
這是一道正常情況下無法逾越的天塹。
三世銅棺的主人,葬下了祂的存在,連帶著葬下了祂所在的天地、時代,讓後來者無從追溯。
本是如此。
但,出了意外。
有那麼一天,紅毛始祖踏世間,掃群敵,他重拳出擊,將一個又一個躲在幕後做伏地魔的古老仙帝霸主逼迫出來了!
並且,在這些仙帝霸主並肩子上,不跟體生紅毛的邪魔外道講什麼江湖道義的時候,這尊紅毛始祖以最不可思議的姿態逆天逆世,在詭異不祥的道路上大步前進,開辟了“祭棺”的道路,成就終極始祖,將一切都逆轉!
他無敵了!
無敵的終極始祖重新抖擻,繼續打地鼠,某些古帝霸主躲在幕後偷吃,讓他感覺比被魔祖大哥一隻手鎮壓還難受。
他成功了。
四極浮土、古地府……
大乘山王佛、道尊!
一尊又一尊強橫無邊的祭道強者被迫浮出水麵,你方唱罷我登台,各領風騷人世間。
但,靈肉合一、祭棺新生的“紅毛始祖”是無敵的。
最終,無奈之下,道尊揭露了大隱秘,他的本尊早已跑路,似乎是鑽了怎樣的漏洞,就此走線……走捷徑,超脫世外。
一邊揭露,道尊一邊展示,要把“紅毛始祖”從漏洞放逐出去……很難說,這不是某種羈絆,道尊一眼便看出某位體生紅毛的家夥大有問題,不是李鬼,而是李逵!
順帶著,猜測到什麼——詭異一族,始祖血脈……
於是,直接來了一手“斬首行動”,將血脈的源頭帶走去流浪,可謂是拆散宗族的不二法門。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
“漏洞”失效了,它的再一次出現,背後的世界不是所謂的“世外”,而是“史前”,是古今多少祭道強者都無法追溯、跨越的史前!
同時,在那一刻,“紅毛始祖”拚命了,他發狂廝殺,要闖入那片史前的時空中!
他成功了,隻是似乎也失敗了。
他踏了進去,但下一刻就被打的血骨破碎,墜落回來。
敗。
慘敗。
一尊終極始祖,這蔑視天下、俯瞰當世的超級強者,敗的這麼灰頭土臉……實在是太難堪了。
既然是失敗者,又能做什麼呢?
諸強便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直到此刻,長恒古帝審視紅毛始祖,探詢這位很有可能就是他“老朋友”的偽裝者為什麼這麼有底氣。
要知道,他已經擺明了車馬,直指紅毛始祖就是魔帝,並推測其超脫的方法,以血脈宗族為載體,熔煉所有的原初物質,並且提出合作、分贓協議——我取種子,你殺始祖。
這是一種引誘,又何嘗不是一種威脅?
——我能跟你合作,各取所需,我捕捉荒,你獵殺始祖……同樣的,我也能阻礙你獵殺始祖,讓你回收原初物質的計劃失敗,不得超脫!
——或許,我的戰力比你略微遜色,但成事不足,敗事卻有餘了!
可,“紅毛始祖”依舊從容——長恒!你以為我的超脫方法就是這個嗎!
——無需倚仗血脈,我依然能登臨祭道之上!
——祭掉了棺,超越了生死,你猜我能不能更進一步,邁出跨越有無的那一步?
——你再猜,我在那當世怎麼都無法窺視的“史前”,是否留下了後手,以便在“祭棺”之後,再進行終極一躍,進行“祭世”?!
如少年一般的始祖是自信的,是飛揚的,他微笑著,笑容很燦爛。
長恒古帝皺著眉,低聲輕語,“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啊。”
“如此方法,會不會算是取巧?”
“能取巧,難道不是一種本事嗎?”紅毛始祖輕笑,“再怎麼取巧,隻要成就了祭道之上,這份境界也是不虛的。”
“事實上,我認為,仙帝之後的境界都是在取巧。”
始祖說道,“正常的路,已經走到了儘頭,前麵再沒有路了。”
“所以,才玩各種花活,絞儘腦汁。”
“要麼是繼續做多,在‘有’的層麵上加強,於是有人煉化天地,有人掌控靈魂,有人普渡眾生……但也不過是在仙帝的境界上繼續做加法,做乘法,固然戰力遠遠超越了仙帝,生命本質也有所提升,但嚴格講沒有與仙帝有什麼質變差彆。”
就如九天十地中,那準帝與古皇大帝的成就,的確戰力上有巨大天塹,但歸根結底,還是在人道領域中打轉,於生命的根本沒有本質性的飛躍。
“要麼是進行所謂的祭道,焚燒掉進化路、大道、秩序、生死等,做起減法,走向於‘無’,如我,如荒……但這依然無法解決根本問題。”
“無路可走了!”
“於做多的領域,將‘有’再怎樣壯大,也無法真正達到‘無限’。”
“於減法的領域,也隻能無限趨近於‘無’,而無法抵達徹底的‘無’——因為,這繞不過去一個最致命的問題——要不要將‘自我’的存在,也歸於無,不複存在?”
“那將迎來最徹底的死亡!”
“都是絕路。”
“這世間的至強者,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堅定如他們,又如何會放棄攻克這個難題?”
“於是,各自綻放,各自演法。”
“他們意識到,單憑自己,想要跨越‘有’或者是‘無’的極限,怕是不夠的。”
“不過,沒有關係,可以搭便車。”
紅毛始祖眸光清亮。
“如有蟜,他追逐無限,可他自身卻不行,有著極限……於是,他選擇了掛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