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夢幻,如似泡影,九天十地的不少強者靈魂在悸動,仿佛不知不覺中闖入了一場迷失之禍,經曆了一段匪夷所思的人生,直到夢醒了,夢中記憶儘皆消散,唯有心頭一點難言的情緒回蕩,悵然若失。
隻因為一部青史,一副畫卷,映照了一段當世無處尋覓的歲月。
有人為此莫名落淚,有人為此熱血沸騰……那裡麵有太多的悲壯了,又不乏豪情,是一群又一群英雄豪傑前赴後繼的犧牲信念的閃耀!
“咦?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直到青帝左右張望,開口攪亂了這種氣氛,抱大腿之道的拓路人發出了疑惑的詢問。
相對於其他人,如虛空大帝、恒宇大帝、太陽聖皇……等等曾經九天十地的古皇大帝,他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沒有充斥胸膛的悲壯,也沒有決絕赴死的信念。
他好像被區彆對待了,隻感覺莫名其妙,仿佛是彆人都在前線熱血沸騰的廝殺,而他則躺屍在某地,“呼呼呼”的睡大覺,一覺躺過了黑暗動亂、人間浩劫。
哪怕是某一條狗,號稱黑皇的那種神奇存在,儘管它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但也有過那麼一瞬間,怒瞪狗眼,狗毛怒張,像是要擇人而噬,在扞衛什麼,以至於狗急跳牆!
“呃——”
被青帝所喚,諸強如夢初醒,他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那畫卷,很邪門……”
恒宇大帝深呼吸,“似乎有一種魔力,讓我不由自主的沉浸進去,仿佛化身為其中的存在,經曆一些人和事……”
“前麵不記得了,中間不記得了,後麵也不記得了,隻記得死的似乎有點慘,什麼骨頭啊,血啊,魂啊,都獻祭了,燃燒了,隻為跟人拚命,守護眾生……”
他講述自己的觸動,很有代入感,可惜不多,隻得這麼一個片段。
“咦?我跟你差不多……”虛空大帝轉頭看來,讚同肯定。
不止是他,還有很多人都是這樣,皆是情緒被影響、調動的大多數,以至於襯托得青帝等寥寥幾人格格不入。
青帝眼角狂跳,嘴角抽搐。
——你們這些人,也就算了。
但連某條狗都能參與進去,怎麼就把我漏下了?
就我沒上車?!
“我莫名有一種錯覺,那似是我的另一段人生?”恒宇大帝不太確定的說道。
“我……我也有這種想法。”一尊大成聖體開口。
“哈啊?!”青帝詫異,看著這群人,“如你們所說,那是一段怎樣可歌可泣的曆史,一群怎樣崇高偉大的英雄,懷著犧牲的信念,苦一苦自己,隻為了拯救眾生。”
“可是吧……”
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我也不多說什麼,你們就捫心自問一下這些年你們做了多少‘好事’,再跟我們如今天下無敵的葉天帝坦白一番……”
“他沒有一鼎砸死你們,都算是他看在你們之中某些人跟他有血脈關係,兼其心善的原因了!”
此刻,青帝差點沒一口鹽汽水噴死麵前這群人。
——你們做過什麼破事,你們自己心底沒有點逼數嗎?
——好意思碰瓷你們口中所說的那些英雄人傑嗎?
每個人的心中都藏有一點魔性,當好逸惡勞卻能有無數收獲,隻需要在苦葉會議上投魔祖的議案一票,加入苦葉大軍,就能坐享其成,被“大夢萬古”號航班帶飛……
現在,這群人說,他們能夠與英雄事跡共鳴……青帝怎麼就不信呢?!
且,很關鍵一點。
——你們苦葉的事情做的比我隻多不少,就這樣都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燒出精神上的舍利子……那我呢?我怎麼沒這待遇?!
難道我連你們都不如咩?!
豈有此理!
青帝心中憤然。
諸強訕訕一笑,被這番話說的啞口無言,不得不掩麵——這是他們如今僅剩的、不多的羞恥心了。
在苦葉的事情上,他們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當然,苦葉的工作,也是萬萬不能放下的。
不苦葉,哪來他們如今的仙王乃至於準仙帝的成就?
相比起來,因為苦葉而丟棄的節操、良心……似乎也不怎麼重要了?
葉凡,必須苦,不苦不行。
沒有葉凡的負重前行,哪有他們這些人的歲月靜好?
可惜,葉凡成長的太快了。
如今,他大夢初醒,一下子就成了仙帝,還是仙帝中的至強者,不是他們這些頂天才是準仙帝的人能碰瓷的了。
不……也不完全對。
本來是再沒有資格的……但是,當那鼎中的書冊亦或是畫卷的出現,又似乎帶來了怎樣的轉機?
畫卷能影響到他們,或許證明了,冥冥中有怎樣的因果、布局,還有下文!
苦葉,還未結束!
“然而,事實如此,我們的確有些觸動和影響……”虛空大帝輕語,“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大膽猜測,“這是史前的曆史,真實發生過,隻是被湮滅在虛無中,直到今朝高原和部分輪回路的先後獻祭,才令之被映照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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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受限於我們的葉天帝的實力,僅僅是仙帝,所以才讓人霧裡看花一般,隻能窺得朦朧一角……”
虛空大帝很認真,“而我們,則是那段曆史中某些人的輪回,轉世……”
他有理有據,講述一個合乎情理的推測。
史前被葬下,文明被毀滅。
但是,一些靈未亡,在最深的輪回中輾轉,在當世往生,再現!
虛空大帝的說法,讓一些人眸光一亮,可以啊!
“相比這種情況,我更認為有另外的人在搞鬼……”青帝吐槽,“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書冊,這畫卷,本就是假的,是有人胡編亂造出來,所以才會沒頭沒尾的?”
“史前,當世的生靈誰見過?誰能肯定?”
“既然無人能見,無人能斷,那就是一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全憑人家瞎編唄!”
“有人要乾一票大的,一手策劃了史無前例的黑幕,炮製虛幻曆史。”
“而後,將虛幻煉成真實,煉假成真!”
青帝猜測。
他堅定否認“轉世派”,否則,不少人都有觸動,一副要燒出精神舍利子的模樣,偏偏他沒有……這豈不是說他萬某人德行敗壞,又或者操作太坑?
這是萬萬不行的!
所以,他開辟了“煉真派”,認定是有人在搞大新聞,先畫了一個餅在那裡,而後不斷填充,直到最終煉假成真!
“但我們的觸動如何解釋呢?”虛空大帝輕語。
“因果,都是因果,是你們一路走來苦葉的具象化……”青帝嘴硬道,“我也有理論依據所在——你看這一場大祭,又祭厄土,又祭輪回的,這裡麵怎麼說也消耗了起碼十個甚至九個祭道的偉力,結果怎麼才成就一個仙帝?”
“可若是說,這其中絕大部分都用來煉假成真,那不就能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