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樣子。”阿維特搖搖頭,“奧托潘人打死不出來。國王有些急躁,試著進攻了一次,從山底往上被射擊了一路。梯子還都沒搭上城頭,石頭就接連不斷的砸下來。後來勉強登了一次,梯子很快就被推到,先頭的武士就沒了。估計一共陣亡了四百多武士,五百多民兵,受傷的更多。”
修洛特也搖了搖頭,“又折了一個營。這種山城,強攻是打不下來的,國王這次昏了頭。”
“哈哈。”阿維特輕輕一笑,“托特克不在,隻靠國王自己,打仗可不太行。卡薩爾貪功,在圍城戰中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統帥。”
“確實。”修洛特想了會國王的神學家特質,還有祖父的那場獻歌。
“說到底,這都是糧道的問題。山林中的糧道效率太低。”修洛特說到。
“我記得都城西邊還聯通著勒瑪河,勒瑪河沿著高原,一路向西流過墨西加城邦特帕尼卡潘,再往西流過奧托米人和塔拉斯科人的邊界,能流到奧托潘城邦的南部邊境,甚至也能到瓜馬雷城邦南方的山林。”
“這條河的離奧托潘城,最短隻有不到一周的山路。如果能利用這條河,那麼奧托米人就沒法威脅到我們的糧道了。”修洛特分析著破局的可能。
阿維特轉身麵向南方,南方是山林和河流,越過河流,就是塔拉斯科人。
“這條路線確實最短。”阿維特表示同意,“但勒瑪河就在塔拉斯科人眼皮子地下。塔拉斯科人的軍團隨時可以抵達。”
“我們不能把糧食補給的關鍵節點放在這裡,否則一旦塔拉斯科人宣戰,大軍就會被切斷補給。”
“如果我們同時保持兩條補給線呢?”修洛特琢磨著。
“這就是現在的關鍵,我們摸不清塔拉斯科人的態度,不想刺激他們。”阿維特用手輕輕敲擊著自己額頭,“斥候發現,塔拉斯科人正在和奧托米人的北方邊界上集結軍團。大概率是向北入侵虛弱的奧托米人,但我們也要保持小心。”
“其實,比起塔拉斯科人的異動,我更擔心聯盟的生死大敵,塔拉斯卡拉人的動向。這場戰爭已經進行了很久。現在附近的所有勢力,都已經動員起來,時刻準備戰爭。”
修洛特也很擔心,但這種擔心並不能改變大局。
“也許,退軍是最好的選擇。”
半個多月的歸途很快過去。伴隨著沿途的黑煙,墨西加軍團毫不留情的摧毀著奧托米人的根基,也掠奪著沿途的糧食。
當再次看到遠處屹立的堅固山城,修洛特的身心都已經很累。軍團很快返回了圍城營地,托特克便下令解散。
修洛特拖著疲憊的身體,在伯塔德的攙扶下,回到了熟悉的小屋。
在進屋的一瞬間,他終於放鬆下來,抬頭甩掉羽冠,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然後拿出一塊木板,在上麵寫寫畫畫。隨後筆一鬆,仰頭倒在鹿皮的地毯上,直接沉沉睡去。
伯塔德輕輕的把修洛特抱上床,看著少年沉睡的臉龐,沉靜的臉微微笑笑,又給少年蓋上薄薄的棉被。
隨後他拿起桌上的木板,隻見左邊畫著一隻黑色的天狗,右邊畫著一條三色的羽蛇,下麵還有一行字。
“戰爭與和平。這是什麼意思?”伯塔德吃力的辨識著漢字,然後禁不住一聲感慨,“祭司還真是愛學習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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