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洛特讚賞的看著伯塔德。中美洲的河流永不封凍,在大河縱橫的流域,水師就是掌握戰術主動的騎兵!武士長能從水師的運用中領悟運動戰的要點,可見自己的耳濡目染確實有效。
少年統帥於是親切地拍了拍武士長的肩膀,大言不慚地開玩笑道。
“伯塔德,你已經學會我傳承戰術的精髓!你要養好身體。在未來,我會有一隻迅疾如風的部隊交給你掌握!”
聽到此話,武士長麵露不解迅疾如風又如何做到?總不能像鳥兒插翅飛翔。
修洛特卻沒有解釋。他隻是隨口一提,就繼續分析軍情。
“敵軍水師一直龜縮不出,弄不清楚動員的詳情。他們也許在運輸糧草和兵力,也許在等待查帕拉湖區的支援,也許早已經聚集完畢。查帕拉湖區獨立性頗高,此時忙於春耕,支援應該要到十月收獲之後。即使尋不到戰鬥的良機,我們也不能乾等著局勢的發展伯塔德,聯絡北方特科斯人的信使有消息嗎?”
武士長回憶著最新的情報,微微搖頭。
“去往北方特科斯人需要經過查帕拉湖區。那裡的塔拉斯科貴族們已經開始備戰,封鎖了主要的河流和道路。使者想要經過那裡頗為不易。根據上月截獲的商旅彙報,北方的特斯克人被壓製在西北的山區,隻是一直在山林中遊擊抗爭。以他們分散的軍事實力和遊擊特點,絕不會為聯盟火中取粟,主動吸引查帕拉湖區的主力。”
修洛特想了一會,笑著讚同道。
“伯塔德,你說的對!北方的特斯克人是等候獵物的鬣狗,隻會在獵物虛弱時撲擊出來,他們無法依靠。我們需要正麵擊敗一次查帕拉援軍,削弱西部塔拉斯科貴族的力量,然後再鼓動特斯克人出擊那麼,北方的瓜馬爾犬裔動向如何?”
伯塔德回想片刻,回稟道。
“殿下,我們派出過三批使者,都被野蠻的瓜馬爾犬裔襲擊,劫走隨身的禮物。他們分散成許多部落,沒有一個明確的大頭領,也難以進行談判。”
修洛特略一思索,回想起天朝和高原部落的交流方式,開口詢問到。
“他們有什麼特彆需要的物資?比如茶不,應該是香料、可可或者是鹽?當然,不能是糧食。永遠缺乏的糧食才是他們南下的最大驅動力!”
武士長思索著逃回使者們的彙報,分析著截獲商人們的情報,好一會才說道。
“一部分大部落占據著荒漠中稀少的鹽場,許多小部落會缺鹽,所以對帶有鹽的商隊比較友好。大部落沒有飲用神聖可可的習慣,應該是從沒有機會喝到。犬裔們缺乏醫藥物資,缺乏棉布,隻有簡易的絲蘭植物用於治療哦,他們有死後火化的習俗,並把骨灰隨風天葬,自稱‘風之子’。他們也習慣用各色染料染發,在臉上繪製紋麵,用以向不同的天神致敬!”
“火化揚灰,風之子,染發紋麵?”
修洛特愣了一愣,思緒飄遠到久遠的回憶。好一會後,他微笑著點頭,沉聲下令。
“那就派出一批商隊,帶上一百護衛武士。商隊中攜帶足量的鹽收買小部落,用少量的可可和棉布贈與酋長。讓商隊向這些部落描述查帕拉湖區的繁盛與虛弱,鼓動他們儘快南下對了,再選拔兩名勇敢的祭司,提高聖職一級!讓他們帶著瑪雅藍的染料給犬裔洗禮,學習當地語言,了解風土人情,再找機會傳播主神的信仰!”
“在征服塔拉斯科王國時,這些犬裔是我們潛在的盟友。當征服塔拉斯科王國之後,他們就是下一個征服的目標!”
在呼嘯的風雨中,修洛特高聲下令。少年統帥的目光不局限於眼前,他早已睜眼看著世界。
伯塔德躬身領命。他最讚歎的,便是少年統帥的遠見,如同飛鳥行空,從不拘泥於時代固有的想法。隨後,武士長回歸現實,再次提及南下。
“殿下,等後續部隊到來,大軍繼續南下,硬攻南線堡壘並不明智。河口要塞控扼河口水道,封鎖奎采奧湖的入口。塔拉斯科人的水師始終深藏在奎采奧湖內,猶如隨時能探出頭的毒蛇。一旦大軍陷入南線的堡壘群中,就肯定會被敵軍的船隊偷襲後路,狠咬一口。”
修洛特再次看向西方,注視著河口的方向。良久後,他緩緩的點了點頭。
“河口要塞必須拔除!隻要打通這個節點,我們就可以從奎采奧湖直接南下,繞過南岸的大部分要塞,直插塔拉斯科王國的腹地!”
隨後,修洛特踱了兩步,神色變幻不定。他看著毫不停息的雨水,始終暗淡的天空,終於立下決斷。
“大軍可以休整,統帥卻必須籌謀。伯塔德,你做好準備。明日我要去河口親自偵查一番,切實觀察那裡的地利!”
長風蕭蕭,少年統帥的命令在風中飄散,高大鮮豔的背旗在風中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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