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迅疾的骨箭如電光襲來,一閃就到眼前!吉奧瓦尚未反應過來,就胸口猛然一痛,渾身受力一震。
“呲砰!”
利箭射破布麵,紮在青銅的甲片上,就是一聲“砰”響。郊狼親王後退一步,急忙低頭看去。這一箭正中心口,隻是並未射穿銅甲。
“該死,竟然射我要害!”
吉奧瓦一陣後怕,環顧左右,尋找偷襲的敵人。
不遠處,烏曼怔了怔。他一箭射中要害,敵人卻沒有倒下。紅發親衛麵露狠色,帶著數十名紅發,再次前衝十步,抬手又是一箭。
“嗖!砰!”
骨箭射在銅甲上,就又是一聲金屬的撞擊。吉奧瓦胸口再痛,像是被人隔空錘了一拳,往後又退一步。他低頭看去,這一箭還是紮在心口位置,與上一箭僅僅隔了兩寸。
“該死,竟然如此神射!”
吉奧瓦怒目望去,終於找到了射擊的敵將。那是一個紅發的犬裔獵手,沒有任何醒目的服飾。他手握瓜基利人少見的大弓,此時正在往這邊眺望。
“原來真是皮厚的犰狳”
烏曼垂弓觀察,臉上浮現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看著毫發無損的奧托米領袖,驚訝地低聲咒罵。
“該死,竟然如此厚皮!”
隔著五十多步,兩人互相對視,都帶著凜然的殺意。吉奧瓦回頭,向親衛們高聲下令。烏曼狠狠的咬了咬牙,向身邊的紅發們喊道。
“再前衝十步!兩側和奧托米土狗廝殺!中間的紅發獵手,和我一起射那鳥王!”
說完,烏曼親自衝在前麵。十步的距離瞬息而至,他又一次舉起大弓,用力拉滿。這一次,他對準了鳥王的臉!在他周圍,三十幾名精銳的紅發獵手,也同時舉起獵弓,瞄準頭臉要害。
“該死,該死!卑鄙的瓜基利犬裔!竟然偷襲!”
吉奧瓦看著瞄準自己的一群紅發,渾身一抖,怒罵出口。他一把丟掉手中戰棍,雙手舉起盾牌,奮力遮住頭臉與脖頸。
“嗖嗖嗖!咄咄!砰!”
紅發獵手們箭無虛發,呼嘯的箭雨帶來死亡的顫音。大部分骨箭射在木製的盾牌上,剩下的都準確紮在布麵甲上。吉奧瓦弓腰舉盾,如同在暴雨中行走,渾身被打的生疼。不過一輪射擊,他的盔甲上就紮了十幾支箭,簡直成了一個刺蝟。
“該死!偷襲的野狗!”
吉奧瓦努力穩住身形,小心的把盾牌偏開,露出觀察的視線。他怒火中燒,奮力伸出手指,指向烏曼的方向,高吼著對親衛們下令。
“射!給我射死他們!”
近百名親衛已經取出長弓,做好了射擊的準備。聽見首領的命令,他們就齊齊拉弓搭箭,略一瞄準,向對麵齊射。
吉奧瓦成為親王後,慷慨的殿下賞賜了兩百把長弓。其中一半被他分給重要的貴族與頭人。剩下的一半則用來選拔精銳,效仿殿下,組建了這隊長弓親衛。
“嗖嗖嗖!”
銳利的銅箭破空而至。在這個距離上,犬裔的布衣如同紙糊,繳獲的棉甲也無法抵擋。烏曼提前察覺到危險,猛地撲倒在地麵上,用力往後打了兩個滾。
“噗,噗啊!”
箭隻入肉,發出滲人的噗嗤聲,隨即被淒厲的慘嚎聲掩蓋,一同落入烏曼的耳中。烏曼趴在地上,渾身塵土的望向身旁,頓時心如滴血。十多名精銳的紅發獵手中箭倒地,流血不止,眼看是不活了。
“嗖嗖嗖!”
長弓親衛們站定瞄準,又發出一輪凶猛的齊射,落入犬裔戰士的後陣。十幾名犬裔瞬間倒地,後方一片混亂。而數百犬裔拚死衝擊的前陣,也被彙聚的奧托米武士擋住。
“先祖庇佑!結成戰陣,擊破敵軍!”
吉奧瓦揮動盾牌,高聲呼喊,鼓舞軍心士氣。看到首領親臨前線,毫發無損,奧托潘武士們軍心振奮。他們發出一陣呐喊,開始奮力廝殺。很快,武士們結成戰陣,舉起盾牌互相掩護,逐漸穩定了戰線。
一名犬裔戰士瘋狂的揮舞石錘,向奧托米武士的戰陣殺去。他用儘全力,向前方一砸,卻被一名中年武士的盾牌所阻擋。中年武士抵住凹陷的盾牌,微微後仰,身旁的另一名年輕武士就揮出戰棍,斬向敵人的胸腹。
“滋滋!”
大蓬的鮮紅從胸腹噴出。犬裔戰士猛然一仰,就渾身失去了力氣,斜倒在地。另一名犬裔揮舞石矛衝來,中年武士再次舉盾前擋,年輕武士則從側麵斜斬。一聲慘嚎過後,地上就又多了具屍體。
麵對成型的軍陣,犬裔戰士的損傷開始迅速上升,武士的折損明顯減少。烏曼環顧戰場,心中焦急。他退後到部族戰士中,指揮出擊的精銳。
“嗷嗚!紅發獵手,分散射擊,壓製敵人弓手!部族戰士,繞往兩側,不要直接衝陣!”
山間的廝殺犬牙交錯,喊殺震天。戰士們一旦陷入近身交戰,就很難再次指揮。聽到烏曼的命令,隻有上百名未曾接戰的部族戰士接受指揮。他們迅速分成兩隊,斜斜的繞到奧托米軍陣兩側,然後伏低身形,像獵狗一樣衝鋒!
側翼的衝鋒襲來,廝殺就再次變得慘烈。兩翼的武士戰陣動搖片刻,稍稍散亂。奧托潘武士與瓜基利戰士貼身糾纏在一起,如同互相撕咬的猛獸,彼此發出致命的進攻。不過片刻,就是數十人倒下!
犬裔的紅發獵手們直起身子,竭力向長弓武士射擊,對麵的弓手也急速還擊。箭雨在山道間交錯,許多飛入林中,驚嚇得鷲鳥飛遠。
資深的紅發獵手托赫滿臉紅紋,神情冷漠。他眯起眼睛,斜舉著獵弓,抬手就是一隻淩厲的骨箭!四十步外,灰藍色的長弓親衛便麵孔中箭,應聲而倒。
“第三根手指!”
托赫微微點頭,在心中記下數目。接著,他再次稍稍移動,瞄準另一名親衛,拉弦直到嘴角,又是迅捷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