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領兵的帕姆斯貴族被紅發獵手重點襲殺,所剩無幾。犬裔南下時又殺戮極重整片帕姆斯穀地,也幾乎是無主之地了。”
“嗯。”
修洛特垂下眼眸,輕輕點頭。接著,他貌似無意的問道。
“吉奧瓦的奧托潘軍團,休整如何了?”
“殿下,奧托潘軍團休整完畢。數次征戰,山城軍團雖然損失不小,士氣卻依然旺盛已經完全在親王的掌控之中。”
伯塔德沉靜一笑,暗含深意。
“很好!”
修洛特笑了笑,平靜下令。
“既然這樣,就把帕姆斯軍團調到後麵吧!再讓瓜馬雷軍團頂上,日夜追襲,給犬裔們施加壓力。禁衛軍團的主力繼續穩紮穩打,在後麵策應。”
王者三言兩語,決定了許多人的命運。他這才看向角落中跪下的身影,溫和地笑道。
“嗯,看來剛才吩咐你的話,要稍微改一改。現在,帕姆斯穀地可以直接納入王國的直屬。等收複帕姆斯穀地後,就由你來擔任帕姆斯城主。我還會組建一支北地軍團,由你來擔任軍團長。要在北地建立統治,沒有足夠的武力可不行”
“是!殿下,遵從您的旨意。”
那人影五體伏地,按照麵見國王的禮節,敬畏的叩首了九次。接著,他恭順的伏地不動,用低沉的聲音,吟誦出讚頌的詩篇。
“神聖的殿下,您是尚武的雄鷹,沐浴在神奇的紅日下,將光芒賜予北地!這是一片沒有綠樹與生機的荒原,在蒙昧中滄桑了成千上萬年。它卻因您的到來,而綻放了燦爛的鮮花,誕生出茂密的生機!殿下,您就是北地的紅光!我將遵循光的指引,永遠匍匐在您的腳下!”
“哈哈,詩歌不錯,起來吧!”
修洛特大笑出聲。他伸出手,用力握了握對方的頭發,再親手把人扶起。
“詩人越是遇到挫折,寫出的詩歌就越動聽。巴拉莫,看來這幾年,你著實經曆了不少風霜!”
聞言,巴拉莫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麵龐,和一雙格外深邃的眼眸。他聽著殿下的話,臉上浮現出滄桑的苦笑。
“殿下,我在荒原上呆了三年多。吃了無數的風沙,看見了數不清的山脈,還遇見過白色的神災。我日思夜想,做夢都在等著您的召喚!當您的使者傳來詔令,我就第一時間奔到祭壇前,向至高的主神祈禱,讚美您的恩賜!”
“哦?”
修洛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我怎麼聽說,使者抵達的時候,開始時沒找到你。而你正在一位瓜馬爾貴婦的帳中?”
“啊,這!殿下,我是在遵從您的旨意,傳播主神的信仰!主神的榮光已經在瓜馬爾各部紮根。許多掌握部族的女首領,都成為了主神虔誠的信徒!”
聞言,巴拉莫臉上一抖,隨後麵露悲憫,真誠的回答道。
“為了主神的光芒,我願付出一切!即使經曆**的苦難,也要在蠻荒的心中,點燃光明的聖火!”
“好了。”
修洛特收起笑容,擺了擺手。巴拉莫立刻閉嘴,躬身傾聽。王者看向武士長,神情一肅。
“伏擊帕姆斯軍團的瓜基利人,數量是多少,有幾支部落?”
“根據紅蛙部落的斥候回報,敵人有三千到五千戰士,其中紅發接近一千。主要的部落旗幟有紅犬、紅猴與紅鴉。”
“紅犬主力潰而不散,現在還能組織反擊。奇奇卡算是個豪傑。”
修洛特讚了一句。隨後,他有些疑惑。
“紅鴉部落?我記得,這是紅狐穀地中逃出去的小部落?”
“是的,殿下。紅鴉部落逃到東邊,又成為了紅犬部落的附庸。他們的戰士數量不多,但是射術極佳。伏殺梅斯帕大酋的,就是紅鴉的獵手!”
“嗯。”
修洛特點了點頭。他一直記著紅鴉老祭司的預言,對這個小部落也留了份印象。王者沉思了會,再次開口。
“紅猴部落之前俘虜了奇帕將軍,又悄悄送到主營的,就是這個部落吧?”
“是的,殿下。紅猴部落的酋長奧佐馬,似乎對聯盟了解很深。他並非井中頑固的青蛙,更像是湖中變通的水蛇。”
伯塔德低聲回複。
“嗯。變通的水蛇奇帕的傷,養好了嗎?”
王者會意點頭,平靜問道。
“他一直在後營中,傷已經養好了。”
“好,招他過來。”
修洛特立下決斷。接著,他轉過身,看向巴拉莫,淡然一笑。
“巴拉莫,我的詩人將領。在屬於你的光明到來前,還有一個小小的考驗。”
聞言,巴拉莫心中一緊。他連忙跪地,恭敬的表態。
“殿下,願意為您效死!”
“過來一點。”
修洛特招招手,詩人將領就膝行而來。看到這一幕,王者眉頭一揚,低聲說出旨意。
夜幕像沉沉的天網,將萬物籠罩其中。大帳中的篝火漸漸黯淡,人影穿梭又離去。當一切歸於平靜,王者就站立在篝火的陰影中,仰望漫天的星河。
秋天的天秤座勾勒出閃亮的菱形,在太陽運動的軌跡上閃爍,象征著某種人心的尺度。
修洛特獨自看了許久,想起北征以來的某些安排,心潮起伏,卻平靜自語。
“北征,是為了統治北地,而不是驅逐犬裔阻礙統治的那些奧托米貴族,必須在戰爭中死去;有利統治的那些瓜基利部落,將會在戰爭後保留。戰爭是政治的延續,為了統治而服務所謂順生逆死,不過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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