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黑,你的祖父,來自於北方的哪一個部落?你又是如何獲得,管理巨獸的職務?”
“呃”
漠黑撓了撓頭,誠懇的回答。
“殿下,我的祖父很早就陣亡在聯盟的戰爭中,我並不知曉他的來曆。我聽父親提過兩回,先祖部落好像住在無儘的大湖邊,以漁獵與種植為生,同時捕獵凶猛的犎牛群還有一條非常非常洶湧,非常非常漫長的大河,從西北方而來,注入無儘的大湖”
“犎牛群東北大河無儘大湖”
修洛特沉吟片刻,打量著漠黑粗獷的容貌,一個隱約的猜測浮上心頭。
“漠黑的祖父,可能來自於格蘭德河下遊的科阿韋克部落”
“殿下,我的祖父曾經與野牛打過許多交道,擁有許多荒原的知識。我的父親也學會了些,並傳授給了我。因此,當不朽的長者傳下旨意,要馴養北方的巨獸時,我便得了這個機會,來為崇高的王室服務,管理這些暴躁的犎牛”
漠黑小心觀瞧著殿下的神色,仔細回稟。
“然後,我就一直呆在山間,建立起牧場,馴養了這些巨獸五年”
“哦?”
聞言,修洛特饒有興趣,沉聲問道。
“漠黑,現在的牧場中,一共有多少犎牛?”
“殿下,這五年裡,瓦斯特克人每年都會進獻40頭犎牛幼崽。犎牛的幼崽需要2-3年才能完成長成。犎牛長成後則會在夏季交配,母犎牛要懷孕9-10個月,才會誕生出幼崽現在,牧場中已經繁衍出第二批幼崽,除了染病與各種意外死去的犎牛,大約有兩三百頭。”
“嗯?隻有兩三百頭?”
聽到這個數字,修洛特眉頭皺起,臉色一沉。瓦斯特克人五年裡進獻了200頭犎牛,牧場中又繁衍了兩批幼崽。結果現在犎牛的數目,幾乎沒有增長?
“殿下”
看到殿下的表情,漠黑連忙伏地一禮,繼續解釋。
“犎牛野性難馴,極為暴躁。馴養它們,與馴養火雞截然不同。它們奔跑迅速,體型龐大,天性不受約束。雄性犎牛經常會撞破柵欄,奔跑到附近山中,甚至會奔到村莊農田,啃食莊稼。成年的犎牛力量強橫,脾氣執拗,牧奴很難強行牽引,把逃散的犎牛帶回牧場。即使帶回去,逃過一次的犎牛也時常會再次逃出。遇到這種情況,往往隻能出動長弓武士,將這些犎牛射殺!”
“而到了發情的夏季,雄性犎牛會為了占據更多的雌性,彼此凶猛衝撞,勢如山傾,根本無法阻擋。勝利的犎牛也會把失敗的對手趕出牧場,或者嚴重擊傷”
說道這裡,漠黑頓了頓,伸手指向上百的犎牛群。
“殿下您看,這些犎牛體型都稍小,絕大部分都是雌性。牧場中隻保留了十分之一的雄性,用於在發情時配種。而新出生的犎牛,如果是雄性,牧場隻會選擇性的保留”
漠黑細細講述著犎牛的馴養經驗。這些經驗都是他花了大力氣,結合祖父傳下的知識,辛苦摸索而出。而許多經驗的得來,都是以牧奴的生命作為代價。
伯塔德一邊傾聽,一邊安排禁衛武士,到牧場各地戍守。漠黑看了幾眼披負銅甲、走路作響的禁衛武士,頓時神情一變,小心的勸誡道。
“殿下,這些肅殺的披甲武士,容易驚擾到懷孕的雌性犎牛雌性犎牛的懷孕長達九到十個月,一次通常隻能生下一頭幼崽。懷孕期間,它們非常敏感。若是遇到眾多的聚集人群,或者帶著殺氣的陌生武士,以及從未聽過的奇異響聲,都會感到威脅,異常警覺,焦躁不安而它們不安到一定程度,就會主動進行攻擊,或者突然流產”
聞言,修洛特看了眼穀地的犎牛群。許多成牛都轉過身來,用牛角對著禁衛武士的方向,擺出戒備的姿態。他沉吟了會,沉聲下令。
“伯塔德,在外圍選一處高地,讓禁衛武士們就地紮營。今晚我們就在牧場外,露天而睡。”
“是,殿下。”
武士長依令而行,重新布防。犎牛群雖然保持著戒備的姿態,但隨著武士們的遠離,便明顯放鬆了許多。
隨後,修洛特一邊傾聽,一邊皺起眉頭。
“雄性天性不受約束,成年容易逃散,還會在發情期爭鬥雌性懷孕九個多月,隻能產下一胎,還容易受驚流產北美野牛,真是難以馴養!”
雄性犎牛重達900公斤,奔跑時速度驚人,衝擊力巨大。它們能在60公裡的時速上維持數刻鐘,簡直是中世紀時代的坦克。同樣,雄性犎牛脾氣暴躁,領地概念又不強,喜歡四處遊蕩,普通的木質柵欄很難約束住它們。對於墨西加聯盟來說,彆說馴化雄性犎牛,驅使它們耕種,哪怕是固定地點的簡單馴養,都難以完全實現。
而相對之下,雌性犎牛重約500公斤,如果食物充足,懷孕或擁有幼崽,就不會四處移動,而是更傾向於照料幼崽成長。山間牧場能夠憑借地形,勉強在封閉的穀地中,馴養某些溫順的雌性犎牛。
修洛特耐心聽了許久。隨後,他注視著漠黑的眼睛,帶著某種長久的期待,沉聲問道。
“漠黑,山間牧場中馴養多年的犎牛,能否讓人騎在背上,向敵人發動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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