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修,巫醫們研究‘泰約利亞’,又取得了那些成果呢?”
“殿下,‘泰約利亞’融在血液之中,是人體生機的來源。人一旦受傷,血液流逝太多,就會失去生機,甚至丟失靈魂。所以,巫醫們會想方設法,減少人外傷時,血液的流失。”
娜修沉吟了會,回憶著常用的止血辦法。
“在外傷的傷口上,敷上墨水樹葉、辣子草、絲蘭汁、蜂蜜甚至成團的蜘蛛網,就可以有效止血。而為了防止傷口開裂,還可以用棉布或者藤蔓包紮。如果傷口腐爛化膿,可以放入綠豆蠅的幼蟲,來啃食掉壞死的肉塊,加速愈合當然,聯盟的高級祭司還有一種止血秘法,是從瑪雅人那裡學來的,可以應對狹長的戰棍割傷。”
“嗯,確實。隻要在乾淨的環境中培養出綠豆蠅的幼蟲,就能用作腐爛傷口的處理。綠豆蠅的幼蟲嚴格食腐,隻會吃**壞死的組織,不會影響到健康的**部分。這些幼蟲還能分泌出殺死微生物的化學物質”
修洛特思索片刻,緩緩點頭。蛆蟲療法在聯盟頗為普及,看似惡心,卻拯救了許多受傷的武士,使他們免於感染。隨後,他起了些興致,笑著詢問。
“瑪雅人的止血秘法是什麼?竟然能夠應對狹長的割傷?”
旁邊的阿麗莎眨著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麼。
“唔是螞蟻嗎?”
“對!公主博學。”
娜修笑了笑,向附近的親衛武士吩咐了幾句。很快,一名武士就抱著一個封口的陶罐,小心上前。娜修打開陶罐,伸出纖長的手指,迅疾的探入一捏,又快速拿出來,把陶罐合上。
“嗯?這是行軍蟻?”
修洛特望向娜修的兩指之間。一隻半個指甲蓋大的熱帶行軍蟻,正不斷開合著堅固的上下顎,晃動著大大的腦袋,徒然的掙紮著。
娜修輕輕一笑,把行軍蟻湊到雄鹿的一處刀傷前。那軍蟻聞著血味,就猛地張開雙顎,往傷口上用力一咬。然後,纖白的手指精準一掐,軍蟻的身子就掉了下來,隻剩下圓圓的頭,緊緊的咬在傷口上。
“就是這樣!”
娜修曲起手指,輕輕的碰了碰軍蟻的頭。那頭上的雙顎合攏,咬在雄鹿的傷口上,恰好將刀口的一角縫上,成為天然的“縫線”。這種“縫線”不僅縫合的緊,還能帶著殺菌的唾液,能夠幫助傷口消毒。
“殿下,您看,隻要有足夠的軍蟻,就能縫合身體的傷口。而這一個陶罐的軍蟻,都是我為您所提前準備的”
看到這,修洛特麵露驚歎,心生感慨。
“泰約利亞,便是重視血液!各種草藥治療傷口,蛆蟲抵抗感染,螞蟻縫合傷口。而這個時代的歐洲,還在廣泛使用放血療法中美洲先民的醫學水平,其實絲毫不弱於這個時代的西方,甚至還要強上許多!”
當然,在墨西加聯盟,這些珍貴的巫醫傳承,隻被中高級祭司所壟斷掌握,服務於極少數的尊貴者。聯盟的大貴族們往往能夠活到五十以上,而六、七十歲的年長者也並不罕見。但與此同時,整個中美洲的平均壽命,卻隻有二十出頭。神裔貴族與螻蟻平民之間,存在著天與地的距離,從生活的質量到生命的長短。
“殿下,最後一種生命力,‘伊霍特爾’位於肝臟中,控製著一個人的情緒與**,也決定了他的健康與魅力。‘伊霍特爾’的含義,便是呼吸,是‘氣’。它無形而不可見,作用極為神秘對它的了解,祭司們還在探索之中,有許多不同的說法。而鄉鎮中常見的小食,炸草蜢,便是以形補形。用酷似肝臟的草蜢,來增強人體中的‘伊霍特爾’而人死之後,伊霍特爾便會消亡。”
修洛特稍稍回憶,就想起了炸草蜢是什麼。那就是後世墨西哥的小食,chapules。它同樣也是一種藥,可以幫助利尿,治療腎臟疾病,減輕腸胃疼痛。隨後,他思索著最後一種生命力,伊霍特爾。
“伊霍特爾,是呼吸的氣,也有些像中醫的‘陽氣’。在宗教上,它象征著神秘未知。而落到醫學上,它又與呼吸、泌尿、內分泌、消化係統有關。嗯,神秘未知那就是那就是,充分的自主解釋權!”
年輕的殿下直起身來,思緒霍然開朗。他仰起頭,看著頭頂蒸騰的水霧,變幻著不同的形態,低低地感歎出聲。
“像霧像雨又像風,像雲像雪又像夢要融合兩個體係,將後世的醫學知識,在這個蒙昧的時代傳播開來還是要借鑒天朝中醫的古老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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