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劇烈的撞擊聲,在七艘長船上接連響起,伴隨著刺耳的木板斷裂聲,直讓人頭暈目眩。
雙方的戰士都停頓了數息,才從凶猛的撞擊中,稍稍回過神來。接著,沸騰的喊殺聲,就在長船的周圍,驟然爆發。
“雨神在怒號!”
“主神至高!”
“殺!殺了他們!吼!”
“為神獻身!”
米斯特克戰士吼叫著,提著石矛,扒著長船不高的船舷,跳入船中。普雷佩查武士們則神情冷厲,嘶喊著刺出長槍。船上廝殺,雙方都很少著甲。迎麵交擊,矛尖透入胸膛,槍頭刺破喉嚨,生死隻在一瞬!
“刺!中!”
老民兵半蹲著身體,眯著眼睛,猛的刺出銅矛,紮入一名部族戰士的大腿。那戰士正在揮動武器,腿上驟然失力,身體一個踉蹌。一把染血的銅斧,立刻劃過他的脖頸,拉出一蓬血霧。
“呲啦!”
鮮血如山泉般噴湧,灑滿不寬的甲板。殺敵的普雷佩查武士剛要感謝,老民兵卻悄然摸遠。他弓著身體,盯住另一雙赤腳,就又是一矛
“殺!”
普阿普神情凶悍,揮動銅斧,猛地砍中一名米斯特克武士的肩膀。這一斧實在太狠,入肉太深,對方悶哼一聲,就骨頭帶著銅斧,倒在了甲板上。普阿普手中一空,稍稍一愣,一把黑曜石的長矛,便對著他的脖頸刺來。
“嘶!”
灰土武士冷汗直冒,往後一仰,一屁股坐在船中的屍體上。那一把鋒利的石矛稍稍一頓,毫不留手,就繼續向前。隨後,石矛用儘了力氣,紮入一名年輕水手的胸腹,又向下一帶。
“啊!”
“噗嗤!”
年輕水手當場身死,石矛的主人也仰倒在地。普阿普坐在甲板上,滿手是血,手中還握著一把剛剛撿起的銅矛。
登船交戰,近身纏鬥,廝殺異常激烈,死亡也極為殘酷。不過短短的一刻鐘,雙方就各有數十人戰死。一百多具屍體在七艘長船中堆積,溫暖彙聚成泊,讓整個上層甲板,都又粘又滑。
“真是瞎眼的老天!真是胡亂發瘋的米斯特克人!”
老民兵奇瓦科咬緊牙關,在亂鬥的人群中蹲行。他忽然看到角落裡的暗蛇,正滿麵驚恐,麵對著一個年長的米斯特克武士。那武士滿臉獰笑,毫不留情,舉起銳利的黑耀石戰棍,就要迎頭砍下。
“噗!”
一段閃亮的矛尖,從年長武士的心口探出。精準,有力,恰到分毫,致人於死地。隨後,老民兵長長的呼了口氣,將長矛從武士的後背拔出,又給了蜷縮的暗蛇,一個慈父般溫暖的微笑。
“哈!歇了兩年,這殺人的手藝,還是沒忘”
“嘟!嘟!加快速度,向船上支援!”
營長皮蒙吹著骨哨,督促著岸邊的武士。普雷佩查的弓手們換上長槍,在水中跋涉,向著鄰近的船上支援。片刻後,當第一批援軍登上長船,刺出長矛,剛剛還狂呼酣戰的米斯特克戰士,像是被一棒從狂熱中敲醒,突然認識到傷亡慘重的現實。
“該死的鷹人!他們守在船上,我們衝不垮了!”
“沒有下雨,雨神的神力,無法幫助我們!”
“打不贏的,走,快走!”
“哇卡哈哈卡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