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看著圖帕,心中沉吟,微微點頭。他的目光掃過順從的犬裔諸將,嘴角翹起。
數百裡征伐,八千瓜基利軍團,吸納了降軍中的勇士,一直保持著滿員。而平日征伐,為大軍先驅,登城拔寨、廝殺流血,攻打各處部族營地的,則是米斯特克先鋒營,與新組建的托托納克降兵營。
“四千米斯特克降兵,廝殺兩月,還剩下三千不到。這些米斯特克的狼崽子,算是馴養的差不多了!”
米斯特克勇將啄木鳥裡奇,神情恭敬,與歸降的神裔祭司安迪維,並肩站在後側。啄木鳥裡奇手下,有三千久經戰陣的米斯特克先鋒營,戰鬥力僅次於瓜基利軍團,是另一支可以信賴的武力。
此刻,八千瓜基利軍團,有兩千人駐紮在五山城一帶,兩千分駐在兩百裡的沿途各寨。在羽蛇古城附近的,隻有四個千人營。這四千軍團武士,黑狼並不會輕易動用,算是老本勁軍。
“一萬多人的先遣軍,東征托托納克各部,卻是越打越多,眼看著就到兩萬人了!”
想到此處,黑狼的視線後移,落在最後的兩名托托納克降將身上。
靠前的高大壯漢,戴著武士木盔,是五山城歸順的勇士木蜥,麾下有兩千多投降聯盟的托托納克武士。最後的精瘦漢子,包著民兵頭巾,耳朵頗紅,是沿途山間歸降的民兵首領紅耳,率領著三千多裹挾的本地民兵。這兩人的手中,都沾滿了托托納克人的鮮血,還在羽蛇古城中,被迫親手處死了羽蛇祭司與神裔。
“嗯。木蜥與紅耳,算是剛剛馴養的狼崽!這五千托托納克降兵熟悉本地地理,隻要激發狼性,放開殺戮的手腳他們鎮壓起當地的部族,其實比米斯特克先鋒們還要得力!”
黑狼目光望去,勇士木蜥恭敬垂首,首領紅耳深深俯首。兩人的視線,偶爾略過石碑旁的人頭骨堆,眼中便流露出無法抑製的畏懼。
“聯盟征服的傳統標誌,一個是燃燒的神廟,另一個便是壘砌的人頭骨堆,頭骨塔!”
黑狼眉頭揚起,神色淡漠的伸出手來,撫摸著兩三米高、直徑數米的頭骨塔。這處頭骨塔,是用本地出產的瀝青石建造,剛剛完成還不到一日,此時摸起來便是黏糊糊的。
頭骨塔的形製上小下大,大約是一個台柱體,側麵則有一排排整齊的孔洞。此刻,六百個孔洞,都被新鮮的頭顱填滿,然後與瀝青連為一體。這些頭顱上,大多都帶著象征身份的羽冠,露出磨損極少的牙齒,臉上的表情也清晰可見。
“天神啊!一百多尊崇的羽蛇祭司,四百多各部的貴族與頭人,儘數都在此處!”
托托納克勇士木蜥低著頭,跪在地上,向勇猛殘暴的黑狼大酋長,表示著徹底的臣服。而在他旁邊,民兵首領紅耳抿緊嘴唇,跟著跪下,連手指都微微顫抖。
雖然這處頭骨塔上的頭顱,有十幾個是他們親手斬下,但此刻,看到六百尊崇的尊貴者葬身一處,頭顱壘砌,成為墨西加人征服與記功的符號羽蛇神信仰的神像,就無法抑製的,在他們的心中轟然崩塌!
“啊!吞噬眾神的至高主神,強大而無法抗拒的墨西加軍團,發出雷霆與石彈的可怕銅獸也許,數百年來,部族虔誠信仰的羽蛇神,是真的死了!”
“因此,就像主神祭司所說我們不是背叛神靈,背叛部族的戰士。我們是歸順至高主神,迎接真神榮光,延續部族血脈,重歸強大聯盟的膠人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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