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夏雨初降,幾日雨疏風驟,又突然天朗雲散。深邃的天空中,隻剩下烈日炎炎,照亮沃土海濱,注目人群奔行。
國王使者姚林氣勢洶洶,急急而來,勸降廿水城。然而,他呆了十多日,與黑狼軍團長見麵數次後,又低調息聲,匆匆離去。離去時,他帶上了黑狼贈予的八十名奴仆,以及奴仆們低頭背負的十足“誠意”。
在兩百軍團武士的護送下,琴波阿裡的數十名神裔貴族,也隨著使者姚林去往特拉斯卡拉之地。他們的目的地,正是五百裡外,殿下駐紮的樹蛇城大營。
“國王的態度,殿下的態度,還有聯盟大貴族們的態度我日夜趕來,想要儘力維持傳統,讓三方都能接受黑狼軍團長卻不願接受!”
使者姚林轉身回望,看著天邊渺小的廿水城。他胸中有波瀾起伏,麵上卻是沉靜安詳。
“特斯科科湖水波翻滾,聯盟上下暗潮洶洶。海濱之地的漩渦,是特斯科科湖的投影,可不是鱷龜的久留之地。而身為善戰的黑狼,直直跳入海中,與潮水相抗便得有不懼淹死的決心!”
姚林眯起眼睛,無聲的注視了一會,搖了搖頭。他轉過身來,看向西方漸漸升起的丘陵,又看了看背負沉重禮物的奴仆們,低聲自嘲。
“算嘍!聯盟這幾年的變化,像是颶風般漫卷狂嘯!那麼多尊貴者,都一個個死了阿維特國王的心意,我可不敢看清。修洛特殿下的誌向,我也無法追隨。至於聯盟大貴族的紛擾,我更不想參與其中”
“颶風襲來,雨點磅礴,舊雲散儘,新雷轟響在這看不懂天象的時候,還是縮頭藏在山裡,才能勉強保全。我已經爭過一次,既然沒有結果,也是命中注定。父祖在海濱之地的經營,舍了便舍了吧!就算是提前在殿下那裡,暗中留一份好主神庇佑!”
姚林握住護符,低低祈禱了一句。隨後,他的眼中再無留戀,大步向前,往最近的五山城行去。
一路向西五百裡,行五山城,登山泉寨,過古集鎮,最後便是樹蛇城的大營而隻要他帶著托托納克的貴酋們,抵達殿下所在的樹蛇城,東方戰局的變化,就會從此與他無關。
“隻要到了那裡,哪怕天塌下來一切的責任,都會由高個的殿下來承擔!”
“黑狼頭兒!若是大大大酋長的使者,帶著托托納克的貴酋,到了樹蛇城大大酋長會不會難辦?這些礙事的貴酋,會不會又被放回來?”
廿水城外的小丘上,紅鹿馬薩特穿著輕便的皮甲,腰間挎著鋒利的銅斧,背後還背著一把大弓。他瞪大眼睛,看向姚林離開的方向,殺氣騰騰,大大咧咧的開口。
“這啥使者不過跑來一趟,便帶走這麼多戰利品黑狼頭兒,要不然,我們半路上,把他和那些貴酋,一股腦全殺了!就弄成托托納克人襲擊的樣子,看誰還敢過來叨叨!”
“紅鹿,這一趟東征下來,你的膽量真是漸長啊!”
聞言,黑狼托爾泰克收回目光,轉過頭來。他看著一臉殺氣的紅鹿,似笑非笑。
“現在,就連國王的使者,你也敢喊打喊殺了?”
“呃!頭兒,我心裡隻有您,還有死神殿下!至於那啥國王,他又管不到我”
“哈,你這個憨貨!國王是管不到你,可他能管到殿下!”
“頭兒,殿下攻無不克,可是真正的死神轉世。咱們湖中軍團,也不比聯盟的軍團弱!這次東征,就是我們南路軍,先打開的局麵。眼下打個叛亂的托托納克人,聯盟還派使者前來,讓大夥束手束腳照我說,何必還聽國王的話,不如”
“你個蠢貨,給我閉嘴!”
聽到這,黑狼目光一厲,抬手就是一巴掌,“啪”地打在紅鹿的臉上。紅鹿一個踉蹌,半邊臉頃刻就腫了。他捂著臉,抬頭看了眼黑狼凶厲的眼神,嚇得連忙跪倒在地,連連叩首,半個字也不敢往外冒。
“紅鹿,你記好了!國王與殿下的事,也是你們能隨便議論的?不該說的話,一句都不要亂說!誰要是敢在國王與殿下間嚼舌頭,挑撥離間,動搖聯盟大局,我便會親手割掉他的舌頭!”
黑狼眼中冰冷,凶狠的盯了紅鹿一會。他看著紅鹿連連磕頭,把額頭都嗑紅了,才垂下眼眸,聲音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