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年十二月,他聽說老朋友博識者米基,竟然坐著一艘從未有過的、如風神一樣快的、來自不知北方哪個部族的帆船抵達紫草縣…他立刻興衝衝的南下,連都城的新年大祭都沒參加,就要去看風神的海船。
可博識者米基隻是和他見了一麵,根本來不及多聊,就急匆匆的北上湖中都城,向神啟所長回稟建造“新式帆船”的要務。
這一回,雪鬆薩滿沒有再往回跑,而是留在了紫草縣,連日在南方造船所裡“瞎混”。他身份超然,是個弄木頭的好手,也對造船非常關心。有意親近下,就混入了造船的隊伍裡。然後,他就遇到了老民兵奇瓦科,以及負責造船的金船匠…
“老奇頭,把我的權杖還我!”
“不還!你先答應我,以後在船上規規矩矩,不能胡亂瞎弄!…哈!還想搶?…”
雪鬆薩滿迅猛的伸出手,去搶奇瓦科手中的權杖。奇老頭卻揚起權杖,猶如使喚長矛般,恰到好處地避了開來。兩人動作迅捷,原地爭奪了幾下,都沒個結果。雪鬆薩滿這才歎了口氣,氣聲罵道。
“你這老玉米,看著蔫巴巴的,結果比猴子還靈活…”
“嗬!你這老木頭,仗著自己身體壯實,像個黑熊一樣瞎掰扯!…”
“哈!在北方大陸上,黑熊可是好形容,是許多部族的圖騰!…”
“嘖嘖!在咱們湖中王國,玉米可是好東西!我就喜歡種玉米,種出來吃!…”
“呃!你這老玉米!連獵都不會打,一天到晚隻會種地!…”
“嗬嗬!你這老木頭!連地都不會種,還想養活部族?…”
“老玉米!”
“老木頭!”
“哈哈哈!…”
兩個老漢動手撕扯,又互罵了一會,看的金船匠心驚膽戰,不知道兩個“大人”在做些什麼。結果沒一會,兩人又突然停了手,一起哈哈笑著,一副親近好友的樣子,真是奇了怪了。
“奇老頭,我騙你做什麼,我真是遊水的好手!哪怕這個年紀,遊個七八裡也不成問題!…二十年前我往北方遊曆,在維約特人那裡參加過部落的魚祭節。那時候,我可是拿著根木棒遊到湖裡,追著亂竄的魚,兩棒就敲暈了一條大魚,成為魚祭節中的捕魚第一人!而贏了魚祭節後,部族裡最美的女人都主動撲上來,非要跟我睡覺,逃都逃不掉…”
“哈?用木棒敲魚?主神啊,你這是老火雞炸毛,要飛上天啊!…”
聞言,老民兵奇瓦科用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會一臉自信的雪鬆薩滿。他很是懷疑,真有人能用木棒敲魚?那魚得有多傻啊!等等…老民兵怔了怔,這才反應過來,驚訝地問道。
“老木頭,你剛才說,在你們老家…隻要敲到魚就有老婆?還有這種好事?…”
“嗯?那不是我老家,是在北方的維約特人那裡…那也不是老婆,隻是睡覺。這是北方大陸上許多部族的習俗,就是讓遠來的部族客人留種…客人的身體越是強壯,越是展示出勇武,就越受到部族女人的歡迎!會有好多女人,爭著搶你的,甚至幾個人一起…當年我遊曆的時候呀,那可是北方雪鬆,簌簌生風…哎!不曾想,一晃都過去了那麼多年,人都老了!…嘿,拿來吧!…”
提起年輕時的故事,雪鬆薩滿笑著搖頭,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經曆太多風花雪月的神情。老民兵奇瓦科被這老狐狸唬了唬,一個不留神,就被雪鬆薩滿偷襲奪回了權杖。看到得意的雪鬆薩滿,他撇了撇嘴,又扭過頭來,問金船匠道。
“老金,你也來自北方。你們的那個什麼,哦!亮堂大部落,也是這個習俗嗎?隻要打魚打的好,就能和部族的女人睡覺…”
“呃!奇隊頭…我們那邊,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
船匠金善樹的納瓦語很一般,勉強聽懂了兩人的談話,嚇得老臉都哆嗦了。他用力的擺擺手,差點把手中的金符都扔了,急切的辯解道。
“主神啊,我們那邊絕不是這樣!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麼…傷風敗俗?!…除了低賤的娼妓、醫妓外,村裡的好人家,要是出了這種事…那可是要被村老們帶著人,綁起來遊村,然後浸豬籠沉塘的!…”
聽到金善樹結結巴巴的描述,奇瓦科與雪鬆薩滿,都驚訝的呆了呆。隨後,奇瓦科眨了眨眼睛,疑惑的問道。
“什麼是會醫術的、陪人睡的女人?什麼是四足的、會哼叫的豬?…”
雪鬆薩滿也疑惑不解,撓著頭追問道。
“什麼是村裡的好人家,能打獵和捕魚算嗎?而用來裝四足動物的籠子,為什麼要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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