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沙科斯赤紅的眼睛漸漸濕潤,忍不住滴下淚水。好一會後,他再次看向等待的猴子庫盧卡,突然發狂的大笑,又仇恨的呼喊道。
“哈哈!你贏了,邪惡的墨西加人!…在死前的最後一刻,我還是沒能守住嘴巴,也不願再守下去了!…”
“我告訴你,那隻該死的毒鳥,早在半個月前,就帶著他最後的兩三千部族武士,帶著武士的家眷,往北方逃走了!他要逃往無儘的北方大陸,逃離這片紀元末日的廝殺之地,也永遠逃走你們墨西加人的攻伐!…”
“啊!古老的神靈與先祖啊!我詛咒那隻厄運的毒鳥,被一千隻箭矢射穿心臟!我也詛咒你,麵慈心狠的墨西加神猴,你一定會被火山妖魔的詛咒反噬,死在雷霆的火焰之中!…”
“.”
猴子庫盧卡默然不語,臉上還是平靜耐心的,等著沙科斯說完。直到沙科斯閉目求死,他才抽出腰間獻祭的黑曜石匕首,平靜地抓住這位神裔的頭發,在對方的脖頸上深深一劃!
“願主神接引你的靈魂!勇敢的沙科斯城主…”
噴流的鮮紅,瞬間染滿了猴子庫盧卡的皮甲。他麵露哀色,為漸漸死去的敵人祈禱,然後闔上了對方不甘的雙眼。等做完這一切後,他才發出一聲喟然然的長歎,對周圍的金槍親衛吩咐道。
“主神啊,這是一位真正的勇士,也一定很得部族的人心!…割下他的首級,還有城中的神裔首級,都一齊掛在長槍上,高舉著巡城示眾!…城中走一圈後,就去新近投降的特科斯部族營地,讓所有特科斯部落民都知道,他們的神裔已經死了,在死前皈依了主神,去往了主神的神國!…”
“同時,收攏城中劫掠的武士,撲滅城中各處的火焰,喝止不必要的殺戮…那都是大軍的戰利品,是所有武士共享的財富!…讓城中各部的武士們,都押著俘虜的部族丁壯,去往城外的營地!…”
“另外,通知城外的戰爭祭司,儘快做好準備,舉行數萬部族的皈依儀式!儀式最遲在後天舉行,獻祭所有俘虜的城邦神裔、祭司與貴族。所有的部族俘虜都要喝下血酒,割下頭發或手指,發下靈魂的血誓,皈依至高的主神!至於不願皈依的,趁早鑒彆出來,一同獻祭解決,免得留下後患…”
“對了,主神見證!所有劫掠的財物,一定要公平分配。六千大湖軍團四份,六千查帕拉仆從軍兩份,七千瓜馬爾仆從軍兩份,近萬千特科斯降軍還是兩份!…”
“啊?軍團長,那您的戰利品?…”
“主神庇佑!不需要給我留。至於各級軍官,不需要和我一樣,可以按照舊例…嗯,算了!我不拿的話,你們也不敢拿…那就給我留一個特科斯血脈的貴女吧!再留幾件古老的城邦祭器!…”
“是!軍團長!…”
聽到這,金槍親衛嚴格行了一禮,這才轉身匆匆而去。不一會,守衛神廟的兩千金槍武士營中,就分出一支千人的武士。他們列著如林的槍陣,插舉著數十顆神裔頭顱,在城中結陣巡曳,轉圈向城外推進。而麵對著這耀眼成簇的金槍,麵對這駭人的威勢與武力,哪怕是最桀驁的瓜馬爾犬裔,也被迫停下刀斧,被親衛們強行收攏起來…
很快,血與火的城邦撲滅了火焰,也凝固了暗紅。混亂劫掠的武士被驅趕出城,大群的俘虜與戰利品,也一同押往城外。在經曆了殘酷的攻城與劫掠後,這座北特科斯諸部最後陷落的城邦,也逐漸恢複了平靜,或者說是死寂…
圓丘的眾神廟上飄揚著主神的神鳥旗、王國的死神狼旗、還有大湖軍團的神猴旗。無數的舊神依然在牆壁上注目,鮮紅的血跡已經不再流淌。
神猴大酋長庫盧卡皮甲染血,嚴整地跪坐在神廟的祭壇前,攤開一張粗陋簡單的地圖。他目光移動,注視著大片空白、僅僅畫出簡單地形的北方,還有靠近海濱處,標記的幾個部族名字。
“主神啊,真是能跑的羽毛親王!這樣突然的襲擊,卻還是讓他跑掉了!…我們打了這麼多年,連北特科斯神裔都滅亡了,結果這個塔拉斯科的羽毛,依然在四處亂竄,跑的比誰都快…這可是一隻狡詐的紅雀啊!…”
“嗯,沙科斯說,他逃向了北方,那東北、正北和西北,究竟是哪個方向?…逃了半個月了?那以羽毛的速度,恐怕已經跑出五六百裡了!…五六百裡的北方,荒原、群山與海濱…”
猴子庫盧卡皺著眉頭,仔細的看著記錄寥寥的地圖,難得的感到了頭疼。他的手指在五六百裡的北方逡巡,從東北艱難的荒原,到正北險峻的群山,再到西北平坦的海濱…最後,他的手指猛然一頓,用力按在海濱的小小標記處,驚聲低呼。
“主神啊!不好!…最容易行軍的西北方向,六百裡外…正是托爾潘部族的領地,是王國的錫河村港!…”
注:彩蛋章是天下西北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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