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栽了。
栽得非常徹底!
野澤奈子真是費勁了心思。
她在我們來到仁西之前,提前控製了南紮,之後我們發生的一切,全是他們所布下的劇本,而我們,卻一直在劇本裡走著。
讓我所佩服的在於兩點。
她非常大膽。
整個過程,相柳完全不參與,敢於放手讓南紮這個小鎮流氓獨自陪著我們來演戲。
她非常心細。
在我們從茶莊裡贏了籌碼之後,還特意安排南紮演了一出皮影人搶籌碼的好戲,這非常符合南紮小城混子的角色定位,初步打消了我們心中的疑慮。
野澤奈子無比清楚我的謹慎習慣,知道我接觸了南紮之後,一定會打聽南紮的身份以及曲比死亡的真相,於是,她讓南紮順水推舟帶我們去看墳地,而我們在村裡看到的一切,包括南紮向雜貨店老板娘借車,全是真人真事出鏡,等於利用了現實真實狀態,將我們的的防備心降到了最小值。
更絕的是。
在此之後,野澤奈子選擇了變換演出場地,讓南紮帶我們從仁西來到了這個小縣城,並將逮人的地點確定在廢舊紙廠。
正常情況來講,他們其實可以在仁西就對我們動手,這是一般人做局的第一選擇。因為一場局突然更換地點,對做局人來講,風險太大,容易發生意外。也正是基於這種考慮,當南紮帶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們已經放下了所有的戒心,野澤奈子這一招反其道行之,反而取得了極佳效果。
在廢紙場,南紮和老薑頭眼花繚亂、精彩絕倫的表演,再加上拿到盒子之後的興奮,本以無任何戒心的我們,忽略了所有的危險,最終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野澤奈子是這場局的頂級導演!
我真的小看了她!
“佩服!”
我由衷地說道。
野澤奈子麵露微笑:“蘇先生,我們之前的幾次交鋒,我都輸得一敗塗地。那次在武夷山見到你後,我就在想,什麼時候能讓我贏一次你,今生將死而無憾。”
我問道:“你是怎麼從武夷山出來的呢?”
野澤奈子說:“蒼天有眼,水庫爆裂,將困住我們的石頭全給衝開了,我們僥幸逃得了性命。出來之後,我感覺這是上天在給我翻本的機會。很開心,我這次真的贏了,而且是在最後關頭做到的。借用南紮先生賭場的話,前麵贏得都是紙,後麵贏得才是錢。”
我說:“你開心的太早了。第一,你從武夷山活著出來,無非就是換了一個死亡地點而已。第二,至於你能不能贏,咱們現在牌還沒玩到最後。”
野澤奈子說:“蘇桑,我很欣賞你的自信。”
她轉頭向李破山示意。
李破山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
盒子裡麵是三樣神器,麒麟玉佩、雪瑪瑙、地尊佛馗。
野澤奈子輕輕地撫摸著幾樣神器,神情幽然,似乎感觸良多。
“跨越千年的神物,多少人為之癡迷,乃至喪生,如今,它們卻安靜地躺在我的手中。我能感受到它們的脈絡、溫度乃至情感,神秘詭譎,芬芳迷人。蘇先生,難道我今天沒有理由開心嗎?”
我閉上了眼睛。
換成以前。
栽成目前這種絕境的局麵,我可能已經氣血攻心了,但今天很意外,我心中淡定而平靜,這是太陰清心術法的功勞。
感謝夏奉先。
我反而笑了:“野澤小姐,你給我們打了什麼強身健體的藥?”
野澤奈子說:“蘇先生不僅傳承了關紅的一炁陰功,而且中過歧屍蛇毒,實在萬夫不擋之勇,我很焦慮。所以提前準備了一點小藥劑,讓你們暫時喪失武功,對人體無害的,請不用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