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山,三麵環水,前有三道溝天險,占儘地勢以待天時,藏風納水而養生氣,山頂之上一片青鬆猶如祥雲蓋頂,故而名為青雲!
鬆林之中,一座仿佛置身雲端的大寨虎踞龍盤,猶如踏雲登天之勢。
山寨大殿上,一道龍頭高壇之下,幾位當家圍在聚義桌前,臉上皆是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咱們正要召集人手抓他,這個冷雲就自己跑上門來,分明就是不把咱們放在眼裡,專程上門來挑釁的!”
“要是闖山挑釁,那老八還能親自帶他上山?換句話說,他但凡有一點惡意,老八還能活著?”
“那是因為沒有老八,他就走不進三道溝!”
幾位當家爭的麵紅耳赤,一直沒能敲定該如何對待主動送上門的冷雲,反倒將所有的怒火發泄到了孫福的身上。
咚!
龍頭高壇之上,忽然傳來一道沉悶的鼓聲,宛如晴天霹靂,讓幾人紛紛閉上嘴,轉身看向高台之上。
一位身高近兩米,身穿皮甲,外罩虎皮披風的男人走到高台邊緣,雙手各拿一隻四楞瓜錘,麵無表情看著下方幾個當家。
“三哥!”
眾人心下一緊,連忙抱拳拱手舉過左肩,齊齊行禮。
因為這位站在眾人上方的男人,正是青雲山第一高手,迎門梁雷彪!
雷彪目光掃過幾人,沉聲問道:“你們剛才的意思是,老八他反水了,青雲山出叛徒了?”
“啊,不是!老八他是自家兄弟,過命的交情,絕不可能背叛青雲山!”
“隻是這冷雲主動上門,實在是不按常理出牌,我們也不知該如何定奪,還是聽二當家和二爺的吧!”
幾位當家把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般,連連托退道。
青雲山的四梁八柱雖然都不是庸手,但真正能拿主意的隻有三人。
那便是有資格坐在龍頭高壇之上的大當家田河田二爺,二當家轉角梁許歸,以及三當家迎門梁雷彪!
雷彪輕輕點頭,對幾人的回答表示滿意,而後轉身看向高壇上首,高聲道:“老二,你怎麼看?”
二當家許歸皮膚白皙,留著山羊胡,正趴在自己的座位中,旁邊靠著一隻熟銅手杖,專心看著嘍囉們送來的牛皮紙,時不時皺緊眉頭,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
而在座位下方,站著一位身穿錦衣華服,相貌老實本分,明明正值壯年卻一副老氣橫秋的男人,正按著中年人的一條腿仔細拿捏,即便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可每一下依舊不留餘力。
“這個冷雲應該沒有惡意,畫出這布防圖的段歡,才是咱們真正要提防的人!”
許歸翻了個身,將牛皮紙遞到壯年男子麵前,滿臉感激道:“大哥彆再浪費力氣了,我這條腿注定是廢了,再怎麼養也不會好的,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段歡如今正在龍頭山大開殺戒,短時間內不會跑來找麻煩,你這條腿才是咱們青雲山的重中之重,這是我專門從二仙山討來的偏方,喝藥推拿相輔相成,一天也不能落下!”
那專心為許歸捏腿的富家翁,正是青雲山的大當家,夜鴞田河!
看著遞到麵前的圖紙,田河隻是匆匆一瞥,相當固執的繼續為許歸推拿。
“大哥!士為知己者可死,一條腿又算什麼?”
許歸頗為動容的抓住田河的手,另一隻手舉起牛皮紙,正色道:“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山上缺少能擋住段歡的高手!”
田河一怔,接過圖紙走向高壇邊緣,隨口囑咐道:“彪子,你去替我!”
雷彪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走上前,扔下手中銅錘,按住許歸的那條殘腿,開始拿捏起來。
“欸,我這腿不是你的錘子,倒是輕點啊!”
許歸猛地從座位上彈起,齜牙咧嘴的對雷彪嚷道。
“不行!推拿必須用力道將穴位衝開,彪子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