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日趕路,冷雲身騎白馬,再次來到梅花山下。
山路兩旁雪景依舊,但卻多了一些手持鋼刀的土匪,瞧見冷雲後,立刻上前攔住了去路。
“今天上山的路不通,不想死的話就改日再來吧!”
一個嘍囉舉起泛著藍光的刀刃,氣焰囂張的喝道。
“你們不是梅花山的人?”
冷雲眉頭微皺,沉聲問道。
鐵算盤是關東山資曆最老的土匪頭子,一向守著土匪間的老規矩,絕不會在自己的地盤輕易亮刀子。
而且山上不準帶家眷,所有嘍囉上山是匪,下山就是民,既不需要負擔那麼多張沒用的嘴,也是給所有人留了退路。
因此年節下多數嘍囉都會回家過年,等到年後暖和了才會回山,不可能聚眾堵住山路。
所以這些人必定來者不善!
嘍囉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滿臉不耐煩的喝道:“讓你滾就趕緊滾,再敢多蹦出來一個字,老子就劈了你的碎嘴!”
冷雲翻身下馬,走到嘍囉麵前,淡然說道:“把你剛才吐得東西舔回去!”
“哈?”
嘍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要發問間,卻看到一隻拳頭迎麵而來。
“臥槽,這人找死!”
守在路口的土匪見狀,紛紛舉刀圍了上來。
山路上的積雪驟然蕩開,鮮血混著碎牙四處飛濺,拳拳到肉的打擊聲與痛徹心靈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數息之後,冷雲牽著踏雪駒繼續上山,身後留下一群鼻青臉腫,趴在山路上舔著各自碎牙的土匪。
通往商棧的路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隊土匪守著,同樣的囂張,同樣的目中無人。
冷雲一一進行了簡單的交涉後,隻留下了一地碎牙,順利來到商棧門前。
還沒進門,便聽到屋內劍拔弩張的對峙。
“老掌櫃,您是山裡的長輩,說話藏著掖著就跌份了,我隻問老刀把子的下落,您透個底,我立刻帶著崽子們滑了!”
“咳咳,那後生一直單搓,可能在哪巡山呢吧!”
“我問的不是小的,是哪個老的!”
“老的?老的被那小的插了,你不知道?”
“可是有人看到三十年前的老刀把子上了您的梅花山,您要是再不透底,咱們可就結下梁子了!”
“嘿,你這後生咋想的,帶著一百多崽子,就想來我梅花山上砸窯?”
“哼,砸窯又怎麼樣!像您這樣守著老黃曆的棺材瓤子,身邊怕是連一百個崽子也沒有吧?”
冷雲在門外聽了個真切,趁裡麵還沒動手之時,直接推門而入。
商棧內,烏泱泱站著五十多土匪,為首一人坐在木桌前,臉上紋著一條從左邊耳根越過鼻梁,直到右邊耳根的小蛇,手中則把玩著一柄泛著紫光的匕首,麵色陰狠的看著獨自坐在對麵,淡定的嘬著煙袋的鐵算盤。
鐵算盤緊了緊身上的羊皮襖,轉頭見來人是冷雲,當即發出嘶啞的笑聲,向對麵的紋麵之人說道:“正主來了,你跟他聊吧!”
紋麵之人轉頭打量著冷雲的穿著,旋即握緊匕首,起身問道:“山下的路都封了,你怎麼上山的?”
冷雲沒有答話,皺眉看向鐵算盤。
“這位是蛟龍山的花舌子,報號麻七,找老刀把子的!”
鐵算盤簡單介紹道。
冷雲點了點頭,腳下猛然發力,閃身上前捏住麻七的腕子,反手一擰,卸下匕首,便向門外拖去。
“哎呦我……是個硬點子,兄弟抄家夥!”
麻七沒想到來人一句話不說便直接動手,而且身手快的更是讓人防不勝防,當即驚呼一聲,連忙招呼身後嘍囉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