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熊氹內,柳長風坐在潭水旁,一手拿著魚竿,另一隻手則在默默掐算。
“這小子還算靠譜,此行與我沾不上半點因果,算算我的化形劫也該到了,隻要不為他連累就好啊!”
柳長風掐算著冷雲此行的運數,發現無論成功與否都與自己沒有半點關係。
可就在心滿意足的點頭之時,柳長風掐算的手指忽然一頓,轉頭看向野熊氹的兩側入口,驚愕道:“難道……就在今天!”
嗖!
隨著一道焰火在日暮下衝天而起,響亮的爆竹聲瞬間傳遍整個野熊氹上空。
龍頭山下,數百提爐人看著遠處天空升起的焰火,紛紛帶上蒙麵,抱起一個個密封嚴實的木桶,默默走入沼澤,直奔黑柳林而去。
而走在最後的提爐人,手中的拿著的則是三尺長的四麵開封的黃金降魔杵,以及紅線和精鋼鎖鏈混編而成的大網,聲勢浩蕩的闖入關東山第一死地。
遠處的半山腰上,龍頭山最精銳的二百嘍囉埋伏在山坡上嚴陣以待。
段歡和米四海並肩站在林中,各拿著一隻單筒望遠鏡,趁著日落前的餘暉打量著反常的野熊氹。
“這是什麼情況,組團闖關東山第一死地嗎?”
米四海放下望遠鏡,疑惑歎道。
段歡搖了搖頭,皺眉說道:“前幾日老刀把子和玉麵狐狸闖過一次野熊氹,現在又出現這麼多奔著第一死地而來的人,看來這野熊氹內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可是這畢竟是關東山最凶險的地方之一,他們這麼多人進去就不怕全軍覆沒嗎?”
米四海搖了搖頭,實在不知道這些人的底氣何來。
但就在話音剛落之時,山下黑蒙蒙一片的沼澤地中忽然火光四起,並且直向野熊氹深處蔓延。
段歡與米四海震驚的對望一眼,然後紛紛舉起望遠鏡,再次看向烈火熊熊的黑柳林。
“那不是一片沼澤地嗎?怎麼會起這麼大的火!”
米四海抱著望遠鏡仔細端詳,但就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段歡若有所思的收起望遠鏡,沉聲道:“沼澤之中一般不會起火,但也並非絕對,有一種東西即便是在水中,遇到明火也會爆燃!”
“你說的是火龍膏?”
米四海轉頭看向段歡,詫異道:“那東西據說是專供提爐人使用的,難不成這下麵的全是提爐人?”
“恐怕是這樣的!”
段歡一臉正色的點了點頭。
米四海不解道:“你說這提爐人不去監察百官,跑到咱們山腳下放火,他為了什麼呢?”
“現在哪還管得了那麼多!他們是兵,咱們是匪,就算他們是要去拜壽,也必須防著他們玩燈下黑,回頭給我們辦了!今天晚上注定不安生,咱們兩個輪流帶人值夜,如果發現異常,立刻向全山報警!”
段歡認真叮囑道。
米四海聞言也罕見的認真起來,抽出背上的龍虎拐,沉聲道:“你白天還在訓練剛上山的崽子,今晚就由我來看著吧,你明天早上再來替我!”
事關重大,段歡也不矯情,轉身便向山頂大寨走去。
米四海低頭看著趴在山坡上的嘍囉們,正色道:“我老米沒有段歡那麼變態,但你們也都彆想著鬆懈!想睡覺的我不攔著,但是要跟左右的人商量好,前後半夜分開睡,一有情況就立刻叫醒身邊的人,誰要是因為睡得太熟,到時候被踩死了,我可不替他收屍!”
“好嘞,謝四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