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上,震驚中的眾人依舊滿臉震撼的站在岩壁之下,冷雲和齊康長則帶著仍舊啜泣不止的呼延嘯雨圍坐在另一側岩壁下方。
“刁仁什麼時候對你說這些話的?”
冷雲收斂了眼中殺意,淡然對呼延嘯雨問道。
“就是,在你帶人挖了祖墳之後!”
呼延嘯雨憤恨不已的說道。
起初提起刁仁,隻不過是為了找個借口。
但隨著借口越說越順,呼延嘯雨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一直沒有發現的盲點。
那個刁仁說這話的時候,看似有心提醒,其實就是在拱火啊!
冷雲略作思忖,頓時明白了刁仁此舉的用意。
此前一直對鎮北將軍府恨之入骨,所以對鎮北將軍府挑撥離間向來不屑一顧,跟沒想過以認賊作父的代價去將計就計,自然也就沒想過其中的利害關係。
如今想來,師父當初十年大獄雖然受儘酷刑,但同時也成功套出了呼延家祖墳的下落,雖然付出的代價遠比想象中的更加巨大,但細究下來,確實是刁仁出賣了自己的主子。
眼下最不想讓自己認賊作父的,反倒是一貫擅長毒計,並且當初在師父身上烤肉的刁仁!
“既然如此,我若現在殺了你,是不是就中了刁仁的詭計?”
冷雲淡然反問道。
呼延嘯雨連連點頭道:“沒錯!二哥你智勇絕倫,可不能讓那老王八蛋給騙了!”
冷雲聞言似乎來了興趣,輕聲問道:“刁仁不是鎮北將軍府的大管家嗎?說起來也算是位高權重,怎麼聽起來你們對他的印象不是很好呢?”
齊康長聞言,不禁眉頭微皺,有些警覺的看向冷雲。
從剛才冷雲聽到刁仁的反應來看,他對刁仁的印象怕是比誰都不好。
現在突然這麼問,八成是要給呼延嘯雨挖坑。
隻是這坑挖好後,自己作為不會被騙到的知情者,會不會被滅口呢?
呼延嘯雨並未察覺的異常,連忙附和道:“二哥有所不知,那刁仁在將軍府裡最不得人心,因為他隻討好父親一人,始終跟在父親左右出謀劃策,並且極力打壓其他人,尤其是受到父親重視的人,都沒逃過他的陰毒算計,現在他連我都敢算計,你說還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他都算計過誰啊?”
冷雲隨意問道。
“那可多了!其他人就不說了,單說曾經的三十六裨將之首,玉麵將軍寧衝,練兵,守城,奔襲,戰陣無一不通,無一不精,多麼難得的將才啊!結果刁仁暗中派人告發這麼一位常年領兵在外的將軍,居然和父親身邊的小妾私通,最終活活逼反了這麼一員大將,這對於咱們呼延家可是天大的損失!”
呼延嘯雨同冷雲越說越是熟絡,興起之時,還不忘看向齊康長,感慨道:“這就是當年三十六裨將中排在第二的四刀鬼齊康長,麵對寧衝一槍就能解決的家夥,被逼到帶著我跳崖,你就看這第一和第二之間的差距,就知道刁仁當初做了多大的孽!”
“誒,說他就說他,提我乾什麼啊!”
正暗中觀察冷雲的齊康長沒想到自己躺著也能中箭,當即一臉抱怨的看向呼延嘯雨,可想了想後,又不禁問道:“你……能看出來寧衝是被冤枉的?”